丸,一碰到光就化作了灰烬。
“总算清净了。”林恩烨抹了把脸上的灰,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林牧的灵雀忽然飞过来,嘴里叼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个“蚀”字。“这是从黑袍人身上掉下来的。”林牧接过玉佩,皱眉道,“看质地,和蚀骨老怪身上的令牌一样,他们怕是来自同一个组织。”
林恩灿摩挲着玲珑心,玉石的温度似乎又高了些:“不管是什么组织,敢伤人性命,咱们遇一次,便拆一次。”
走出黑风口时,阳光正好越过沙丘,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灵雀在前面飞得欢快,不时回头叫两声,像是在催促他们回家。林恩烨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玄铁刀在沙地上划出浅浅的痕迹;林牧低头整理着抄好的清灵诀,指尖沾着淡淡的金光;林恩灿走在中间,怀中的玲珑心安静地发烫,像揣着一块不会冷却的暖阳。
远处传来驼铃声,是西域的商队赶着路,铃铛声清脆,混着风沙的呼啸,竟有种奇异的安宁。林恩灿抬头望向天边,流云舒展,像极了皇都上空的模样。
“走吧,”他对身边两人笑了笑,“回家。”
回家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三人并肩走着,再烈的风沙,再暗的魔气,似乎都成了沿途不值一提的风景。毕竟心里装着光的人,从来不怕走夜路。
归途的驼队渐渐近了,领头的商人看到他们,隔着老远就扬手招呼:“是林公子们吗?刚从皇都来的信使带了信,说宫里的太医瞧了那几位被救的村民,都已大好,还托我们给您捎些西域的瓜果呢!”
林恩烨眼睛一亮,几步冲过去掀开车帘,里面果然堆着满满一筐伽师瓜,翠绿的皮上带着细密的纹路,还沾着新鲜的沙土。他抱起一个掂了掂,笑道:“这瓜够沉,肯定甜!”
林牧拿出帕子擦了擦瓜皮,递给林恩灿:“先解解渴。”
林恩灿接过,指尖刚碰到瓜皮,就觉怀里的玲珑心轻轻一颤,低头看时,玉石表面竟映出些微光亮,隐约能看到皇都的轮廓——是母亲托信使带来的念想,怕他们在西域吃苦,特意让人备了些常用的伤药和滋补品,藏在瓜筐底层。
“母亲还说,”商队首领递过一个锦盒,“让您别总想着赶路,累了就歇脚,皇都一切安好,等您仨平安回去呢。”
林恩灿打开锦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瓶药膏,瓶身上贴着标签,分别写着“治刀伤”“防沙裂”“安神助眠”,字迹是母亲特有的娟秀。他指尖划过标签,忽然想起离家时,母亲也是这样一盒盒往他行囊里塞东西,当时还嫌她啰嗦,此刻鼻尖却有些发酸。
“替我们谢过母亲。”他把锦盒递给林牧收好,又对商队首领道,“前面镇子有处驿站,劳烦你们到了那歇脚,我们去去就回。”
林恩烨啃着瓜含糊道:“去哪?”
“黑风口山后的村落,”林恩灿望着沙丘尽头,“老怪说那里还有几个被咒困住的老人,去送清灵诀。”
林牧立刻点头:“我把抄本再誊一份,免得不够用。”
林恩烨把瓜核一扔,拍了拍玄铁刀:“走!送完正好回驿站吃瓜,这西域的瓜,比皇都的甜多了!”
三人折回山后时,夕阳正斜斜地照在村落的土坯墙上,几个老人坐在门槛上晒太阳,看见他们来,浑浊的眼睛里立刻泛起光。林牧蹲下身,逐字逐句教他们念清灵诀,林恩烨则在一旁帮着修补被魔气熏黑的窗棂,林恩灿守在村口,怀里的玲珑心静静发烫,映着天边的晚霞,也映着村民们渐渐舒展的眉头。
等他们回到驿站,商队已升起篝火,伽师瓜被切得整整齐齐,摆在铜盘里,蜜色的瓜瓤泛着汁水。林恩烨抓起一块塞进嘴里,甜汁顺着下巴流下来,含糊不清地赞:“果然甜!”
林牧笑着递过帕子,自己也拿起一块,慢慢吃着:“这趟出来,倒比在皇都自在。”
林恩灿咬了口瓜,清甜瞬间漫过舌尖。抬头时,见灵雀落在篝火旁的枝桠上,正歪头啄着他丢过去的瓜籽,尾巴在火光里闪着暖光。他忽然觉得,所谓归途,未必是急着回到某个地方,而是身边有并肩的人,手里有要做的事,心里装着惦念的人,哪怕走在风沙里,也像揣着块暖玉,步步都踏实。
夜色渐深,驼铃声在远处隐约回响,篝火噼啪作响,把三人的影子投在帐篷上,忽长忽短,却始终依偎在一起。林恩灿摸了摸怀里的玲珑心,玉石的温度刚刚好,像极了此刻的心境——安稳,且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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