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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烨捡起那柄石锤,掂量了一下:“这鬼东西够沉的,回去熔了给栅栏加道铁条。”
夕阳彻底沉下去,松林中的寒气渐渐重了。灵骁扛着首领的尸体往回走,说是要挂在村口震慑余孽。林恩灿牵着林牧的手,林恩烨跟在旁边,三人的影子在雪地上拉得很长,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边。
“大哥,”林牧忽然开口,声音还有点抖,“我刚才不怕。”
林恩灿握紧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去:“我知道。”
林恩烨笑了,用胳膊肘碰了碰林牧:“下次再这么冲,我就把你符纸全没收。”话虽狠,却从怀里摸出块烤红薯塞给他,还是热的,烫得林牧手心发红。
远处的村庄已经亮起灯火,灵澈他们大概正站在栅栏边等着。林牧捧着烤红薯,看着哥哥们的背影,又看了看灵骁扛着尸体坚定的步伐,忽然觉得,所谓强敌,从来不是用来害怕的,是用来让身边的人并肩去战胜的——就像灵骁的箭永远精准,林恩灿的剑永远沉稳,林恩烨的刀永远迅猛,而他的符,也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发出属于自己的光。
烤红薯的甜香混着松针的气息,在冷风中弥漫开来。林牧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心里却暖烘烘的,像揣了个小太阳。他知道,明天的晒谷场上,又会有新的故事被孩子们围着听,而这次,故事里不仅有灵骁的神箭,有哥哥们的刀剑,还有他那张贴在首领后颈上的、带着金光的符纸。
村口的老槐树下,灵骁正用布条缠紧手腕。昨夜与骨甲部首领缠斗时,他为了避开石锤的横扫,左臂被崖边的尖石划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此刻血已经止住,但布条仍在隐隐渗红。
“用这个。”灵澈递过个陶瓶,里面的药膏泛着淡绿色,飘着草木的清苦气,“掺了聚灵池的泉水,比普通伤药好得快。”
灵骁接过陶瓶,直接倒出药膏往伤口上抹,疼得龇牙咧嘴,却哼都没哼一声。“这点伤算什么,”他活动了下胳膊,箭囊里的星髓箭发出轻响,“倒是那首领的骨甲,硬得邪门,我的箭簇都卷了三个。”
林恩烨正用玄铁砂打磨短刀,闻言抬眼:“灵昀说那骨甲里掺了‘冥铁’,寻常兵器削不动,得用星髓混着玄铁重铸才行。”
林牧蹲在旁边,用新得的小匕首在地上划着“破邪符”的纹路,抬头道:“灵骁哥,下次我给你的箭尾贴‘破障符’,说不定能射穿冥铁!”
灵骁笑了,揉了把他的头发:“好啊,等你符纸能在箭上站稳了再说——上次贴的‘轻身符’,没射多远就被风刮跑了。”
正说着,去山外打探消息的村民跌跌撞撞跑回来,裤脚沾着泥,脸色惨白:“不好了……骨甲部的援军来了!就在南坡山口,黑压压的一片,领头的骑着头黑熊,手里拿着柄……柄人骨长矛!”
六人脸色同时一沉。林恩灿把林牧往身后拉了拉,长剑在鞘中轻颤:“灵昀,去看布防图,把能调动的村民都集中到栅栏后。”
“我去备箭。”灵骁转身就往箭房走,脚步快得带起风,左臂的伤口大概又裂开了,却浑不在意。
灵澈迅速将草药分装成包,声音稳得像静水:“止血草、解毒膏都够,我去给阿婆他们送些,让老弱妇孺躲进地窖。”
林恩烨的短刀已经出鞘,玄铁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牧儿,跟紧灵澈,不许乱跑。”
“我不!”林牧攥紧匕首,指节泛白,“我能画‘惊敌符’,上次在矿洞就管用!”
林恩灿看着他眼里的执拗,忽然想起昨夜断崖边,这小子像只小兽般冲出去的模样。他抬手按在林牧肩上,掌心的温度沉沉的:“跟在我身后,不许超过三步。”
南坡山口的风卷着黄沙,吹得人睁不开眼。骨甲部的援军果然如村民所说,足有上百人,个个穿着兽皮甲,手里的石斧、骨矛在风中闪着寒芒。最前面的壮汉骑着头黑瞎子,熊爪上还沾着暗红的血,他手里的人骨长矛足有两丈长,矛尖泛着青黑色的毒光。
“是骨甲部的‘黑熊力士’。”灵昀压低声音,在林恩灿耳边道,“传闻他力能扛山,还懂些邪术,能让野兽为他卖命。”
那黑熊力士忽然拍了拍熊头,黑瞎子发出声震耳的咆哮,前爪往地上一拍,竟把冻土拍出个浅坑。“交出杀我首领的凶手,”他的声音像闷雷滚过,“否则屠了你们这破村子!”
灵骁的箭已经搭在弦上,星髓箭在阳光下泛着紫光:“要打便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话音未落,他的箭已如流星射出,直取黑熊力士的面门。那黑瞎子却异常灵活,猛地抬起熊掌一挡,“铛”的一声,箭簇竟被拍飞,熊掌上只留下个白印。
“有点意思。”黑熊力士冷笑,长矛一挥,身后的蛮族立刻举着兵器冲上来。
“放箭!”灵骁一声令下,藏在栅栏后的村民射出排箭,却被蛮族的骨甲弹开大半。林恩灿和林恩烨对视一眼,同时冲出栅栏,长剑与短刀如两道银光,直插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