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炊烟在晨光里飘,像根无形的线,一头拴着他们,一头拴着堂里的热粥和暖炕。林恩灿握紧手里的玉盒,加快了脚步。林恩烨跟上来,与他并肩而行,林牧则蹦蹦跳跳地跑在最前,灵骁、灵澈、灵昀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混着风声,像首没唱完的歌。
这条路,他们还要一起走很久。
“这雪莲回去得立刻炼药,”灵昀走在雪地里,靴底踩出咯吱声,“恩灿,你那主炉正好派上用场,火候得稳在七转,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成。”
林恩灿点头:“我记着。灵澈,你的‘聚灵符’得提前画好,炼药时贴在炉壁,能锁住雪莲的灵气。”
灵澈从符袋里摸出张半成品:“早画了一半,回去补几笔就行。对了,灵骁,你去镇上买些清心草,配着雪莲炼,药效更平和。”
灵骁拍胸脯:“包在我身上!顺便给阿牧带两串糖葫芦,省得他待会儿炼药时捣乱。”
林牧立刻瞪他:“我才不捣乱!我可以帮二哥递药材啊!”他凑到林恩烨身边,拽着他的袖子晃,“二哥你说是不是?”
林恩烨被他拽得踉跄,却没挣开:“安分点就行。对了,灵昀叔,炼药时辅炉得烧哪种炭?我去备着。”
“用去年存的乌金炭,”灵昀道,“火力匀,烧得久,正好配主炉的七转火。”
林恩灿忽然停脚,看了眼手里的玉盒:“其实炼药时,主炉辅炉的火候得跟着雪莲的药性变。前两转用灵骁的左炉催火,把杂质逼出来;中间三转靠灵澈的右炉稳温,让药效慢慢渗;最后两转……”他看向林恩烨,“得靠你的中炉加把劲,把清心草的平和气揉进去。”
林恩烨挑眉:“你倒把活儿都分配好了。”话虽如此,脚步却跟着林恩灿的节奏慢了半分,显然记在了心里。
林牧跑前跑后,忽然指着远处的镇子喊:“快看!王铁匠铺的烟也冒起来了!灵骁哥,你的钢管说不定已经打好了!”
灵骁望过去,咧嘴笑:“那正好,炼完药就去取,下午接着修辅炉。”
阳光越升越高,把雪地照得发亮。六人踩着彼此的影子往前走,话里全是炉火气、药香和没说完的琐碎事。林恩灿听着身后的热闹,忽然觉得手里的玉盒也没那么凉了——原来最暖的,从不是炉火,是这群人凑在一块儿,你一句我一句,把日子过成了热烘烘的模样。
回到六合堂时,灶上的粥刚熬出米香。灵昀把雪莲玉盒放进阴凉的药柜,转身就被林牧拽着往灶房跑:“我来烧火!我烧的火最适合熬粥!”
林恩灿和林恩烨正往主炉里添乌金炭,炭块遇热发出细微的爆裂声,火星贴着炉壁往上窜。“七转火的关键在第五转,”林恩灿用铁钳拨了拨炭火,“那时候雪莲的药性最烈,得靠灵澈的符压一压。”
林恩烨蹲在旁边打磨药杵,石杵与石板摩擦出沙沙声:“我让灵骁多买了两斤清心草,万一炼废了,还能再试一次。”
“咒我呢?”林恩灿笑骂,却把铁钳往他手边递了递,“你来试试控火,我去看看灵澈的符画得怎么样。”
灵澈的房门半掩着,符纸在桌上铺了满满一层,金粉在晨光里闪着光。“还差最后一笔,”他捏着狼毫笔,笔尖悬在“聚灵符”的中心,“这符得蘸着晨露画才灵,你看这露水珠够不够?”窗台上的青瓷碗里盛着半碗露水,是林牧今早蹲在院角接的。
林恩灿刚要说话,就听灶房传来“哐当”一声,紧接着是林牧的尖叫:“粥溢出来了!”
两人奔过去时,灵昀正手忙脚乱地掀锅盖,白汽“腾”地涌起来,裹着米香漫了满灶房。林牧蹲在灶前,脸上沾着灰,手里还攥着烧火棍,委屈巴巴地瞅着溢出来的粥:“我明明看着火呢……”
“添柴太急了。”林恩灿抽过他手里的火棍,往灶膛里添了根细柴,“火跟性子一样,得慢慢来。”
林恩烨拿着抹布擦灶台,闻言哼了声:“跟某些人似的,总想着一步登天。”
灵骁拎着药包和糖葫芦回来时,正撞见这乱糟糟的一幕,笑得直不起腰:“我就说买两串糖葫芦没错吧?小牧,来根甜的,消消气。”
林牧接过糖葫芦,含着果脯嘟囔:“我下次一定看好火。”
灵昀重新盛了粥,往每人碗里撒了把桂花:“先喝粥,炼药的事不急。”他看了眼主炉方向,“火刚起,正好让它慢慢烧着,就像咱们过日子,急不得。”
阳光透过窗棂,在粥碗里投下细碎的光斑。林恩灿喝着粥,听林牧跟灵骁抢最后一串糖葫芦,看林恩烨低头擦着药杵,灵澈在旁边研究符纸,灵昀则往灶里添了根柴——灶火噼啪,人声嚷嚷,这烟火气里,藏着比任何符咒都灵验的东西。
等喝完粥,林恩灿起身往主炉走,身后的脚步声又跟着响起来。他回 头笑了笑,这一次,不用多说,每个人都知道该往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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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炉的火光舔着锅底,将林恩灿的侧脸映得发红。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