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澈握紧剑柄,剑身嗡鸣着亮起蓝光:“是雾凇林的守护兽,冰晶貉。”话音刚落,雾气中窜出个半人高的身影,浑身覆盖着冰甲,眼睛像两颗冰珠,死死盯着他们手里的玉盒。
“想抢?”灵骁啐了一口,抽出背后的短刀,“那就来试试!”
冰晶貉发出低沉的嘶吼,猛地扑过来。灵澈侧身避开,剑刃带起一道蓝光,斩在冰甲上,溅起细碎的冰屑。“它的弱点在腹部,那里没覆甲。”
灵骁闻言,矮身绕到冰晶貉身后,短刀直刺其腹。冰晶貉吃痛嘶吼,转身挥爪拍向灵骁,灵昀及时甩出刚编好的草绳,缠住它的后腿。孩子们也没慌乱,捡起草丛里的石子往冰晶貉身上扔,虽然没力道,却也分散了它的注意力。
“就是现在!”灵澈一声低喝,剑峰凝聚起耀眼的蓝光,狠狠刺向冰晶貉的腹部。
冰晶貉发出一声哀鸣,庞大的身躯慢慢倒下,化作一滩冰水,只留下颗鸽蛋大的冰珠。灵骁捡起冰珠,掂量了下:“这是它的内丹吧?挺沉的。”
灵昀把冰晶草收好,笑着说:“这下不仅找到了药,还得了颗内丹,收获不小呢。”
孩子们围着冰珠惊叹,灵澈看着他们亮晶晶的眼睛,又看了看身边喘着气的灵骁、拍着草绳碎屑的灵昀,忽然觉得这雾凇林的寒气里,藏着比冰晶草更珍贵的东西。
“走吧,下山把药送去给婆婆。”灵澈带头往林外走,玉盒在怀里微微发烫,身后的脚步声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紧紧跟着,像一串温暖的尾巴,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印记。
冰晶貉的内丹在灵骁手里泛着清冷的光,孩子们好奇地轮流捧着看,叽叽喳喳讨论着能用来做什么。灵澈走在最前面,玉盒里的冰晶草散发着淡淡的寒气,让他精神一振。
“这内丹能做护身符呢,”灵昀边走边说,指尖拂过路边凝结的冰花,“打磨一下戴在身上,能驱小瘴气。”
“那给最小的那个丫头吧,她胆子小。”灵骁大大咧咧地说,顺手把内丹抛给灵昀,“你手艺好,回头给她磨个平安扣。”
灵昀接住内丹,笑着点头:“行啊,不过得找块细砂纸,不然磨不光滑。”
走在最后的小姑娘忽然“呀”了一声,指着头顶:“快看!”
众人抬头,只见雾凇林的上空,阳光终于穿透云层,洒在挂满冰晶的枝桠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无数宝石在闪烁。风吹过,冰晶簌簌落下,仿佛一场碎钻雨。
“好美啊……”孩子们看得目瞪口呆,连脚步都忘了迈。
灵澈停下脚步,看着这转瞬即逝的美景,又看了看身边的人——灵骁正手舞足蹈地给孩子们讲刚才打冰晶貉的“英勇事迹”,灵昀低头研究着内丹,嘴角带着浅笑,孩子们的惊叹声像银铃一样。
他忽然觉得,所谓的冒险,或许不只是为了找到珍稀的药材或宝物,更是为了身边这些鲜活的身影,为了这一路的吵吵闹闹,为了此刻共同抬头望见的光。
“走了,”灵澈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再不走,婆婆该等急了。”
“来啦!”灵骁一把抱起最小的丫头,“小不点,哥带你飞!”说着就跑了起来,惹得丫头咯咯直笑。
灵昀无奈地摇摇头,加快脚步跟上,手里的内丹在阳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孩子们跟在后面,踩着前面的脚印,留下一串欢快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雾凇林里久久回荡。
前方,雾气渐渐散去,露出山下村落的轮廓,袅袅炊烟在晨光中升起,温暖得像块融化的蜜糖。
雾气漫过指尖时,灵澈忽然停住脚步。那些缠绕在腕间的水汽并未散去,反而化作半透明的丝线,顺着手臂向上攀爬,在眉心凝成一道浅淡的光痕。
“这是……”他抬手想触碰,指尖却径直穿过光痕——那不是实体,更像一种无形的印记。身旁的灵昀忽然轻颤了一下,鬓角的发丝无风自动,化作细碎的光点:“好像有什么在……剥离。”
孩子们早已停下嬉闹,仰着头看天空。原本湛蓝的天幕此刻像被投入墨滴的清水,晕开层层叠叠的灰,而灰幕深处,无数光斑在缓缓移动,像是无数双眼睛在俯瞰。
“是超脱者。”灵骁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握紧腰间的刀,刀鞘上的纹路忽然亮起,“古籍上说,他们突破桎梏后会融入天地,成为支撑世界的骨架……原来不是传说。”
光斑渐渐汇聚,在云层中勾勒出模糊的人形,却没有面容,没有动作,只有一种沉静的威严。灵澈忽然明白,为何典籍中从不记载超脱者的结局——当自我意识消散,化作维系规则的一部分,便不再有“结局”可言,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无声无息,却无处不在。
“他们……还记得吗?”最小的丫头攥着灵昀的衣角,声音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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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昀没有回答。他看着自己指尖不断剥落的光点,那些光点融入空气,让周围的草木生长得更快了些。他忽然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丫头的头:“记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