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澈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丝光。
林恩灿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午后的阳光格外暖。药香混着茶香,笑闹声漫出济世堂,连风里都带着轻快的味道。他把月华珠揣进怀里,指尖触到温润的珠子,心里忽然敞亮——原来最好的补药,从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身边这些吵吵闹闹、却总在彼此身边的人。
灵昀蹦跳着跑过来,狐尾卷着片焦天麻:“恩灿哥,药翁说这个能入药呢!我们晚上炖鸡汤好不好?”
“好啊。”林恩灿笑着点头,看了眼正在争论“谁该负责洗天麻”的灵骁和灵澈,又望向廊下正与药翁低语的林牧、林恩烨,眼底的笑意愈发深了。
夜幕降临时,济世堂的丹房还亮着灯。灵澈蹲在炉边,盯着砂锅里咕嘟冒泡的鸡汤,白衫袖口挽起,露出半截沾着药渣的小臂。灵昀趴在桌边,狐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鼻尖几乎要碰到锅盖:“好了没好了没?焦天麻的香味都快飘出二里地了。”
“再炖一刻钟。”灵澈伸手挡开他凑过来的脸,“药翁说这炙天麻需用文火慢煨,才能把药性炖进汤里。”
堂屋里,林恩灿正与药翁对弈,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林牧坐在一旁翻着《星衍丹经》,素色指尖偶尔在书页边缘轻点;林恩烨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剑穗海贝随着呼吸轻轻晃动;灵骁则蹲在门槛上,用布仔细擦拭着斧刃,玄青的身影在油灯下显得格外沉静。
“将军。”药翁拈起最后一枚棋子,在林恩灿的“帅”前轻轻一落,笑得眼角堆起皱纹,“林小友这棋风,倒像你的性子,看似温和,实则步步藏锋。”
林恩灿笑了笑,刚要落子认输,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孩童的哭喊声:“林先生!救命啊!”
灵骁猛地站起来,斧头往背上一挎就冲出去。众人紧随其后,只见门口站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怀里抱着个浑身发烫的孩童,孩子小脸通红,呼吸微弱,嘴唇上还泛着紫绀。
“是……是‘惊风症’!”灵澈一眼认出症状,白衫身影瞬间绷紧,“我带的药不够,需用‘镇惊散’,但缺‘龙脑香’做引!”
“我房里有。”林恩灿转身就往内室跑,青衫在夜色里划出一道残影。林牧迅速铺开诊案,素色袖袍下的手已拿出银针;林恩烨守在门口,剑穗海贝的鸣响压过了周遭的嘈杂,防止闲杂人等打扰;灵昀则蹲在妇人身边,用狐火轻轻燎去她鞋上的泥水,低声安抚着发抖的妇人。
一盏茶的功夫,林恩灿捧着个小巧的玉盒回来,里面的龙脑香泛着莹白的光泽。灵澈接过,迅速与其他药材配伍,药碾转动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灵骁守在丹炉边,控制着火候,玄青的身影一动不动,像尊沉稳的石像。
当镇惊散灌进孩童嘴里,又用银针施过针后,孩子的哭声渐渐平稳,呼吸也变得匀净起来。妇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众人连连磕头:“多谢诸位先生!大恩大德……”
“快起来。”林恩灿扶起她,“孩子刚好转,需静养,我这就收拾间房让你们住下。”
药翁看着这一幕,捋着胡须轻叹:“都说济世堂的人能活死人肉白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龙脑香乃稀世珍品,林小友竟说用就用?”
“药材本就是用来救人的。”林恩灿回头笑了笑,目光扫过忙碌的众人——灵澈正在给孩童喂温水,林牧在记录脉象,林恩烨在给妇人端热汤,灵昀则蹲在炉边,守着那锅快凉了的鸡汤,“比起这些,药材算不得什么。”
夜渐深,孩童的鼾声在客房里响起。济世堂的灯依旧亮着,灵昀重新热了鸡汤,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焦天麻的药香混着鸡汤的醇厚,在舌尖漫开时,竟带着种奇异的暖意。
“药翁,尝尝?”灵骁举着碗,玄青的衣袖沾着些药汁,却笑得格外真诚。
药翁接过碗,喝了一口,眯眼赞道:“好味道!这汤里啊,不止有药香,还有股子人气儿。”
林恩灿看着众人围坐在灯下喝汤的模样,忽然觉得这寻常的夜晚,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能滋养心神。窗外的月光落在棋盘上,未下完的棋局旁,那枚月华珠正泛着温润的光,映得满室清辉。
他知道,明日天一亮,济世堂又会迎来新的病患,新的忙碌。但只要身边这几人还在,药圃的草木还青,丹炉的火还旺,这济世救人的路,就能一直走下去,在岁月里,酿成一碗又一碗,带着人间烟火气的暖汤。
天刚蒙蒙亮,济世堂的门就被推开了。灵昀打着哈欠去开门,见是昨日那妇人抱着孩子来道谢,手里还提着半篮自家种的山楂。
“这山楂可甜了,给先生们解解腻。”妇人笑得腼腆,孩子在她怀里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瞅着灵昀身后的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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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昀眼睛一亮,刚要接过来,就被灵骁从后面拍了下脑袋:“让人家进来坐,站门口像什么样子。”玄青身影侧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