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骁扛着斧柄站起身,玄青身影往林恩烨身边一站:“我跟你去,斧头劈石头比剑顺手。”
次日清晨,六人分作两队。林恩烨与灵骁去勘地脉,林牧、灵澈留着炼药,林恩灿则带着灵昀,跟着青丘的长老去查看外围的护族结界。
结界边缘的古树下,灵昀忽然停住脚步,狐耳动了动:“恩灿哥,你听。”树洞里传来微弱的呜咽,像是幼兽的哀鸣。
林恩灿拨开藤蔓,竟见只受伤的小狐崽缩在里面,后腿被结界的戾气灼伤,皮毛焦黑。灵昀立刻扑过去,青衣沾满了泥土,他小心翼翼地抱起狐崽,眼眶泛红:“结界的戾气怎么会伤自己人?”
青丘长老叹了口气:“旧天道时,这结界是用来防外族的,戾气不分敌我,这些年虽有好转,却没彻底根除。”
回去的路上,灵昀一直抱着狐崽,用狐火轻轻舔舐它的伤口。林恩灿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明白林恩烨的担忧——青丘的守护,从来不止灵泉与地脉,更在这代代相传的结界里,藏着旧伤未愈的痛。
傍晚时分,林恩烨与灵骁回来了。玄青青年的衣袍被荆棘划破,灵骁却咧着嘴笑,手里捧着块带纹路的石头:“找到症结了!地脉深处有块‘戾晶’,是旧天道留下的,正往结界输浊气。”
林恩烨的剑穗上沾了不少泥土,他用剑鞘指着石头上的纹路:“这戾晶与结界相连,硬劈会伤地脉,得用‘化戾丹’慢慢消融。”
炼化戾丹需七日七夜。林牧守在丹炉前,素色衣袍熬出了褶皱;灵澈彻夜筛选药材,白衫上的药渍层层叠叠;灵昀用狐火温养炉火,青衣被火星烧出小洞也不在意;灵骁轮班劈柴,玄青身影在灶房与丹房间穿梭;林恩烨则在丹房外布下星阵,剑穗海贝彻夜轻鸣,引星力中和浊气。
林恩灿每日都会去结界边缘,将新炼的药汁浇在古树下。第七日清晨,他刚浇完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便见六人都来了——灵昀的青衣补了块山楂红布,灵骁的玄青袍角沾着丹灰,灵澈的白衫袖口磨破了边,林牧的素色衣袍带着浓重的丹香,林恩烨的剑穗上还缠着灵昀编的草绳。
“丹成了。”林牧举起颗漆黑的丹丸,丹丸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该去地脉了。”
地脉深处幽暗潮湿,戾晶散发的浊气呛得人睁不开眼。灵骁用斧柄撑着地面,玄青身影挡在众人身前:“我来开路。”林恩烨的剑光在前方引路,剑穗海贝的清鸣驱散了部分浊气;灵澈撒下药粉,白衫身影紧随其后,为众人护持灵力;灵昀抱着痊愈的小狐崽,青衣在黑暗中像团跳动的光;林牧捏着化戾丹,素色衣袖在浊气里格外醒目。
林恩灿走在最后,看着前面五个交叠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地脉深处的幽暗,从未如此明亮过。
当化戾丹贴在戾晶上,黑色的晶体渐渐化作青烟,被星阵与药粉中和。地脉开始震颤,涌出的灵气带着草木的清香,结界边缘的古树抽出新芽,叶尖上还沾着灵泉的水汽。
回去的路上,小狐崽从灵昀怀里跳下来,领着众人往结界外跑。那里,青丘的狐族正捧着新酿的果酒等候,老狐颤巍巍地给六人斟酒,酒液里映着六张年轻的脸——
青衣的灵动,玄青的刚劲,白衫的温润,素色的沉静,还有林恩灿青衫上洗不掉的药香,在青丘的月光里,酿成了比果酒更醇厚的滋味。
灵昀举起酒碗,狐尾扫得欢快:“干杯!为了青丘,也为了我们!”
六只碗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像在说:无论前路有多少旧伤与隐患,只要这六个人还在一起,就没有化不开的戾,没有跨不过的坎。
夜风吹过万狐冢,月心草的香气里,混着六人的笑语,一直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离开青丘时,老狐塞给林恩灿一包月心草的种子,说:“这草认人心,你们带着,到哪都能扎根。”灵昀抢过种子包,用青衣裹了三层,塞进最贴身的袖袋,生怕被灵骁的斧头磕碰着。
归程的界隙比来时平静,灵骁的巨斧难得歇在肩头,玄青身影靠在星船壁上打盹,斧柄上灵昀编的草绳被风吹得轻晃。灵澈坐在窗边,白衫沾着青丘的草屑,正给林牧看新绘的药草图:“月心草与紫苏配伍,或许能改良清灵丹。”
林牧指尖点在图上的星砂标记处,素色衣袖与灵澈的白衫相触:“还得加些归墟的流萤草汁,中和它的阴寒。”
林恩烨凭栏而立,剑穗海贝随着星船的颠簸轻响。他忽然回头,目光落在林恩灿身上:“界隙边缘的星轨又有异动,回去后得去星衍阁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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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昀正逗弄那只痊愈的小狐崽,闻言凑过来,青衣扫过林恩烨的剑鞘:“是不是又有界隙兽?我能引狐火烧它们的尾巴!”
林恩灿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青衫袖口蹭到少年额角:“先顾好你袖袋里的种子,别让它们在星船里发芽。”
星船驶入人间地界时,恰逢暮春。济世堂的药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