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的光芒渐渐散去,那些名字旁的印记,都化作了点点星光,融入落霞谷的灵脉。
灵昀摸着老槐树上的贝壳风铃,忽然道:“他们不是被七大仙门逼着燃烧的,是自己选择的。”
“就像当年他们选择挡在魔主身前一样。”灵骁的声音有些沙哑,“选择用最后的残魂,再护人间一次。”
林恩灿望着谷里的灯火,忽然明白,七大仙门的分歧,从来不是对错之争。灵霄门的犹豫,是怕断了传承;御剑宗的急切,是怕误了时机;望仙门的反对,是想守住最后一丝仁心。而那些燃烧的残魂,用自己的选择,给了所有人答案——
仙门的道,不在山门里的清规,不在典籍里的文字,而在危难时,敢不敢挺身而出;在绝境时,能不能放下分歧;在传承时,记不记得“守护”二字,从来都比门派之别更重。
夜风里,老槐树上的贝壳风铃又响了,这一次,铃声里仿佛混进了七大仙门的钟鸣,混进了断魂崖上的剑吟,混进了那些未曾说出口的牵挂。
林恩烨将剑穗上的海贝轻轻摘下,放在玉牌旁:“师祖,您看,灵霄门还在,人间也还在。”
玉牌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
谷外的天际,一颗星辰悄然亮起,正是那曾异动的“陨仙星”。它不再偏轨,而是稳稳地悬在夜空,像一只守护的眼睛,望着这片被无数人用生命守护过的人间。
而落霞谷的星果,在夜色里轻轻晃动,仿佛在说:传承未断,守护不息。
陨仙星归位的消息,像一阵清风掠过修仙界。望仙镇的修士们发现,空气中的魔气彻底消散了,灵脉里涌动的灵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纯净。有人说,是断魂崖的灵仙显灵;有人说,是七大仙门联手破了劫数。
只有落霞谷的五人知道,那是三千残魂用最后的执念,在天地间刻下的守护印记。
开春时,周铁带着谷里的青壮修起了通往望仙镇的路。林恩灿画了图纸,灵骁负责劈山,灵澈在路边种下驱邪的草药,林牧炼了些壮骨丹给修路的人带着,林恩烨则每日清晨沿着路线巡查,以防有妖兽惊扰。
灵昀最忙,他带着孩子们在路边埋贝壳,说这些从东海带来的贝壳能聚灵气。埋到一处山坳时,孩子们突然惊呼起来——坳里竟藏着一座破败的石碑,碑上刻着“万兽谷”三个字,碑下压着块碎裂的玉佩,正是当年遗失的兽魂玉。
“是万兽谷的前辈们藏在这里的。”林恩灿拂去碑上的尘土,玉佩的碎片虽已失去灵力,却能看出上面精心雕刻的兽纹,“他们当年没把玉带走,是想护着这方土地的灵脉。”
灵昀把玉佩碎片小心收好:“等路修好了,咱们把石碑立起来,让过往的人都知道,这里也曾有仙门守护过。”
消息传到七大仙门时,各派都派了人来。灵霄门的掌门捧着那枚“以身殉道”玉牌,指尖抚过上面刻着的剑痕,老泪纵横:“师祖们的道,原来在这里。”
御剑宗的少宗主将新铸的斩魔剑插在石碑旁,剑身映着山光:“从今往后,御剑宗的弟子每月都来此巡查,接过这份守护。”
丹鼎派带来了新培育的灵草种子,撒在路边的土地上:“这些草能净化浊气,也算告慰玄机子前辈。”
符箓宗的长老亲手画了幅“安宅符”,贴在石碑背面:“愿此地永无魔扰,烟火长明。”
万兽谷的使者带来了一群幼兽,让它们在此安家:“兽魂玉虽碎,守护的心意不能断。”
望仙门的新掌门是个年轻修士,他带来了老掌门的桃木杖——老掌门在三个月前耗尽灵力,坐化时手里还紧握着杖头的灵珠。新掌门将木杖靠在碑上,轻声道:“师父说,望仙门的道,从来不在山门,在人间。”
路修好那天,落霞谷的孩子们提着贝壳风铃站在路边,望仙镇的百姓送来新烤的灵米饼,七大仙门的修士们并肩而立,看着第一辆马车从路上驶过,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平稳的声响。
林恩灿站在石碑前,望着往来的人群,忽然觉得,所谓仙门,所谓传承,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清修,而是融入人间的烟火。就像这路,连接着山谷与小镇,连接着过去与未来,也连接着无数颗守护的心。
林恩烨的剑穗换了新的,上面串着一枚兽魂玉的碎片,风吹过时,碎片与海贝碰撞,发出清越的声。他望着远处嬉闹的孩子,想起断魂崖上的影像,想起师祖刻下的“护苍生”三个字,忽然明白,真正的剑法,不是斩妖除魔的凌厉,是守护时的沉稳。
灵澈在路边的药田旁搭了间小茅屋,来往的行脚商若是受了风寒,都能来讨碗药茶。他教路过的药农辨认草药,就像当年灵澈的师父教他那样,耐心而温和。
林牧的丹炉搬到了望仙镇,炉子里不再只炼提升修为的丹药,更多时候是煮着强身健体的药汤,分发给镇上的老人孩子。他说:“丹道的真谛,不是炼出绝世灵丹,是让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