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烨笑着接过来,用干净的布擦了擦丫蛋的手:“你也吃,长高点才能早点学剑法。”
“我不学剑法,”丫蛋啃着灵昀递来的烤羊排,含糊道,“我要学灵澈哥制药,给大家治伤。”
灵澈正在给火堆添柴,闻言回头笑了:“那可得先学会认草药,不然把毒草当良药,可要闯大祸。”
“我不怕!”丫蛋挺了挺胸,“灵昀哥说他会陪我一起认,他认识好多草呢。”
灵昀正忙着给灰灰喂羊肉碎,闻言抬头笑道:“我只认识能吃的草,治病的还得听灵澈哥的。”
众人都笑起来,炭火噼啪作响,将每个人的脸映得红扑扑的。林恩灿坐在稍远些的石凳上,看着孩子们抢着吃烤羊腰,看着灵骁和林恩烨比划着黑风岭的打斗招式,看着林牧和灵澈低声讨论着新药方,忽然觉得这场景熟悉又安心——像极了刚到落霞谷的那个秋天,只是那时谷里还没这么多人,烟火气也远没这般稠密。
“大哥在想什么?”林牧递过来一串烤得焦香的羊筋,“这可是灵骁特意给你留的,说你最爱吃带点嚼劲的。”
林恩灿接过羊筋,咬了一口,炭火的焦香混着肉香在舌尖散开:“在想,咱们谷里是不是该修个大点的晒谷场了。你看这药草、谷物越晒越多,药架都快堆不下了。”
“我早就觉得该修了!”林恩烨啃着羊腿,含混道,“上次采的星果收了好几筐,都没地方晾,还是灵骁在院里搭了个木架才勉强放下。”
灵骁拍着胸脯:“修晒谷场的事包在我身上!后山有现成的青石,我带几个后生去凿,不出半月就能铺好。”
“我来画图纸!”林牧立刻接话,“我在秘境里见过一种晒场,四角能立木柱,下雨天能盖油布,既通风又防雨。”
灵澈点头附和:“再在旁边搭个凉棚,夏天晒药累了,还能歇脚喝茶。”
灵昀抱着灰灰凑过来:“那我去割些茅草,编个厚实的草帘,冬天盖在药草上防冻。”
孩子们也跟着嚷嚷:“我们去捡石头!”“我们帮着递工具!”
林恩灿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众人,羊筋的焦香在齿间弥漫,心里暖得像被炭火烤着。他忽然想起黑袍人说过的“宿命”,想起那些试图将他们困在棋局里的暗线,可此刻看着这满院的生机,只觉得那些所谓的“命数”,在这般鲜活的日子面前,脆弱得像层薄冰。
晒谷场动工那天,天刚亮,灵骁就带着几个后生扛着凿子上山了。林牧趴在石桌上画图纸,时不时用炭笔在地上比划着木柱的间距。灵澈煮了一大锅红糖姜茶,用陶罐装着,让灵昀给山上的人送去。
林恩灿则带着孩子们在谷口平整土地,孩子们拿着小锄头,学着大人的样子刨土,虽然动作笨拙,却干得满头大汗。丫蛋不小心把锄头挥到了石头上,震得虎口发麻,眼圈一红,却硬是没哭,咬着牙继续刨,引得林恩灿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
“慢点来,不着急。”他笑着说,“咱们这晒谷场,要修得结实,更要修得开心。”
丫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把锄头握得更紧了。
日头升到正中时,灵骁他们从山上回来了,每人肩上都扛着块打磨光滑的青石,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汇成水珠,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这石头好得很!”灵骁把青石放在地上,拍了拍石面,“坚硬得很,晒再多东西都压不坏。”
灵昀提着空陶罐跑回来,嚷嚷道:“他们说姜茶太甜了,下次少放红糖!”
林牧举着图纸迎上去:“我改了改,木柱不用埋太深,咱们打几个石墩子垫着,以后想挪位置也方便。”
灵澈递过毛巾:“先擦擦汗,歇会儿再看图纸。我炖了绿豆汤,解解暑。”
众人围坐在树荫下,喝着冰镇的绿豆汤,看着初具雏形的晒谷场,虽然累得胳膊发酸,心里却甜滋滋的。林恩灿望着远处孩子们追逐嬉闹的身影,望着灵骁他们讨论着下一块青石该放在哪里,忽然觉得,所谓的“逆天改命”,或许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
它就藏在一凿一凿的青石里,藏在一笔一划的图纸上,藏在孩子们挥汗如雨的小锄头里,藏在这满谷热气腾腾的烟火气里。
傍晚时,夕阳把晒谷场的地基染成了金红色。林恩灿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被夯实的泥土,掌心沾了层细密的土灰。灵骁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布:“今天先到这儿,明天再接着弄。”
林恩灿擦了擦手,抬头望向天边的晚霞,落霞谷的名字,大概就是因此而来吧。他忽然笑了:“等晒谷场修好了,咱们就把今年收的星果全晾在这儿,到时候满场都是甜香味,风一吹,怕是连蜜蜂都要闻着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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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好,”灵昀抱着灰灰凑过来,眼里闪着光,“咱们再搭个蜂箱,来年就能有更多蜂蜜烤羊肉了!”
众人都笑起来,笑声顺着风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