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凌老大…不一样了…嘎…”胖墩敏锐地感觉到了凌风气息的变化,灯泡眼好奇地眨巴着。
秦雨柔安静地坐在不远处的青石上,海风吹拂着她的素裙和长发,颈间的暖魄珠与腕间的海心符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她望着凌风融入夕阳的背影,空茫的眼中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被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所吸引。
就在这时!
呜——!
一道孤绝、凌厉、仿佛能刺破海天的剑啸声,由远及近!
一艘没有任何旗帜标识的狭长白舟,如同贴着海面疾驰的白色闪电,破开金色波涛,朝着桃花岛码头激射而来!舟上,唯有一人。
白衣胜雪,纤尘不染。身姿挺拔孤峭,如同绝崖上的一柄出鞘利剑!正是白云城主——叶孤城!
人未至,那股纯粹、孤高、仿佛能割裂空间的凌厉剑意,已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笼罩了整个小岛!桃树枝头的花瓣被无形的剑气激荡,纷纷扬扬,如雨飘落!
胖墩瞬间炸毛!灯泡眼警惕地锁定海面,金属身躯绷紧,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沉嗡鸣:“嘎!坏…?”
秦雨柔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压迫感,茫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身体微微绷紧,下意识地看向凌风的方向,冰凉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凌风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地迎向那艘孤舟。十年沉寂的心湖,被这股纯粹而强大的剑意激起一丝微澜。他认出了那孤绝的气质。
“白云城主…叶孤城。”他低声自语,声音在海风中几不可闻。
白舟如箭,稳稳泊岸。
叶孤城踏浪而来,一步登岛。白衣拂动,不染尘埃。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礁石上的凌风。
“东海桃花岛,叶孤城,拜会凌风前辈。”声音清越,带着穿透风浪的穿透力。他拱手行礼,姿态看似恭敬,但那挺直的脊梁和眼中燃烧的、如同实质的炽热战意,却如同出鞘的剑锋,直指凌风!
前辈?凌风看着对方年轻的面容,感受着那蓬勃如朝阳、却又凝练如寒冰的剑意,嘴角泛起一丝极淡的自嘲。十年沧桑,散尽功力,倒也当得起一声“前辈”。
“叶城主远道而来,有何指教?”凌风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深潭。
“闻前辈破魔劫于金陵,剑道通神,已达‘无剑’之境。”叶孤城目光灼灼,如同寒星映日,“孤城习剑二十载,自问于剑道一途,已窥堂奥。然前路茫茫,如雾锁重楼。今日斗胆登岛,只求前辈赐教一招!以剑问道,破我迷障!”
话语直白,锋芒毕露!没有客套寒暄,只有对剑道巅峰最赤诚、最炽烈的渴望!背后那柄墨鞘长剑感应到主人的心意,发出“嗡”的一声清越剑鸣!剑鸣声中,一股更加凌厉、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孤寒剑意冲天而起!
桃林花雨更急!
胖墩喉咙里的嗡鸣变成了焦躁的低吼:“嘎!剑!凶!”
秦雨柔的身体绷得更紧,茫然的眼神被一种源自本能的警惕取代,她甚至微微站起身,朝着凌风的方向挪动了一小步。这个白衣人身上散发的气息,让她感到不安。
凌风看着眼前这个锋芒毕露、眼中只有剑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当年在衡山冰火洞天中苦修“青云剑诀”的自己。只是,自己当年心中杂念太多,远不如眼前之人纯粹。
“我如今,功力尽失,丹田空空如也。”凌风坦然道,摊开双手,掌心只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手中无剑,心中…亦无杀人之剑。叶城主,怕是要失望了。”
叶孤城剑眉微蹙,眼中战意如烈火烹油,非但未减,反而更加炽盛:“前辈此言差矣!‘无剑’之境,超脱形质,乃心剑之道!孤城所求,非是蛮力之争,而是前辈心中那柄斩断虚妄、裁决生死的‘意’之剑!请前辈…不吝赐教!”他再次躬身,姿态放得更低,语气却更加坚定,如同磐石!
海风骤急,卷起漫天桃花瓣,在两人之间狂舞。
气氛,瞬间绷紧如弦!
胖墩紧张地挡在秦雨柔身前,灯泡眼死死盯着叶孤城,金属爪子不安地刨着礁石,碎石簌簌落下。
秦雨柔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又看看礁石上对峙的两人,空茫的眼中似乎有极其微弱的波澜闪过。她下意识地抬起手,一片粉白的花瓣恰好落在她冰凉的掌心。她低头看着那脆弱的花瓣,又抬头看向凌风那融入夕阳、沉静如渊的背影,眉心那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冰痕,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凌风沉默地看着叶孤城。那纯粹的剑心,那执着到近乎偏执的求道之意…如同投入古潭的石子,终于激起了沉寂十年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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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凌风轻叹一声,目光扫过礁石旁一株虬枝盘结的老桃树,“你既执意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