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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吞吞吐吐,含糊其辞:“不多……我也不清楚……哈哈……村长一般不管这种事……毕竟官府是允许纳妾的,是允许的……”
李居逸看得明明白白,暗忖:有钱才纳妾。这个村子并不大,茅屋不过三十几家而已,你作为村长,怎么可能不清楚情况?无非就是心虚,不好意思说罢了。
李居逸没有匆忙离开,而是让村长带路,去每一家看看生活情况。
日子过得好不好,一目了然。
李居逸用纸和笔登记一些事情,同时,一看见小孩子,他就发糖。
小孩子笑,大人也跟着欢喜,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不凶巴巴、不摆官架子的官老爷。
等李居逸骑马离开后,这个村子的人都感觉像做梦一样,议论纷纷。
“他真是县令吗?”
“村长对他下跪磕头,应该假不了,嘿嘿。”
“老子这辈子,居然能跟县太爷面对面聊天,哈哈,就像拜把子兄弟一样。”
“哎哟,吹牛不要脸。”
“你不信,别人信,老子吹给别人听。”
“县太爷发的糖,算不算传家宝?”
“哈哈,你把糖当传家宝,不快点吃掉,等蚂蚁来帮你吃!”
……
回城的路上,李居逸马速加快,归心似箭,心里存着很多话,想去跟妻子清圆畅聊。
到官府门口下马时,他恰好看见七宝和官差押送一个嫌犯回衙门。
七宝让官差把嫌犯带进去,然后走到李居逸面前,笑容满面,说:“姐夫,我把无名尸骨案的嫌犯顺利抓回来了。”
他伸手指向嫌犯的后背,接着说:“他就是前任吕县令的管家周叔,表姐让我对他客气一点。”
李居逸把马儿交给护卫,自己只拿着马鞭,一边进门,一边笑道:“你快去审一审。”
七宝说:“我和表姐商量过,打算等天黑后再审问,打算先让擅长口技的艺人在暗处发出鬼怪之声,吓唬他,使他心虚。等审问时,就事半功倍。”
李居逸对他竖起大拇指,然后直接去后院见乖宝。
另一边,吕贤才见周叔被官差抓走,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十分惶恐。
一个机灵的家丁给他出主意:“小少爷,别慌,新县令不是你亲戚的亲戚吗?”
“你赶紧去找连在中间的那个亲戚,让她牵线搭桥,去把周叔救出来。”
“此事一定有误会,只要有亲戚帮忙说情,县令肯定会给面子。”
一听这话,吕贤才如同无头苍蝇终于找到了头,连忙坐上轿子,让别人抬他去韦春喜的烤鸭铺。
午后,正是铺子生意最冷清的时候。
韦春喜正在数上午赚到的钱,有一大堆铜板,哗啦啦响。王猛端着碗,坐在旁边大口吃饭,憨笑。
正当他们夫妻俩都高兴时,吕贤才跑进门,慌慌张张、理直气壮地说:“大姨,你快去官府,官差不分青红皂白,把周叔抓走了!”
“你快去,把周叔救出来!”
“等周叔出来,我立马回常县去!”
韦春喜大吃一惊,问:“是不是搞错了?抓周叔干啥?”
王猛扒饭的筷子暂停,变得目瞪口呆,也不敢相信这事。
吕贤才直接动手去拉扯韦春喜的胳膊,十分焦虑,不耐烦地催促:“急死了,少啰嗦,你快点去救人啊!”
“如果周叔出事,我就惨了,祖父肯定会责怪我。”
韦春喜在匆忙间,把钱匣子推给王猛,大声叮嘱:“快把东西收起来,你看铺子,我去去就回。”
王猛目送韦春喜和吕贤才奔跑的背影,“啧啧”两声,把钱匣子合上,拿进卧房去,藏到隐蔽处,然后走出来,捧起碗,继续吃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他暗忖:现在的官府,不是以前的官府了,居逸不是糊涂官,有他坐镇,官府应该不会随便乱抓人。吕家那个大管家究竟犯了什么事?是欺男霸女?还是杀人放火?
他琢磨来,琢磨去,十分好奇,恨不得立马跑去官府,找好外甥七宝打听打听。不过,此时他偏偏还要看铺子,不能乱跑,于是心里痒痒的。
— —
韦春喜带着吕贤才,火急火燎,跑到官府门口,后面还有一群吕家的家丁。
平时,韦春喜进官府是畅通无阻,甚至官差还会给她带路。但是,今天她直接被看守大门的官差拦下。
韦春喜不理解,心急如焚地问:“我是县令亲戚?你平时都不拦我,怎么今天非要阻拦?我有急事!快放我进去!”
官差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您可以进门,但其他人不行。”
韦春喜急得跺脚,好说歹说都不行,只能让吕贤才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