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王玉娥和赵甘来的周旋下,红儿正式开始摆摊卖凉皮,地点就在王俏儿的铺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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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俏儿的铺子又卖烤鸭,又卖杂货,生意好,客源多。红儿的凉皮摊跟着沾光,一个上午就卖完了。
腰间悬挂的钱袋子变得沉甸甸,里面装着许多铜板,红儿借王俏儿铺子后院的水井洗东西之后,蹦蹦跳跳,去女子学堂找赵甘来报告好消息,还大大方方地把钱袋交给赵甘来。
虽然赵甘来好几次公开说她是妹妹,不是丫鬟,但红儿从小就做丫鬟,内心和脑子都习惯了丫鬟的生存之道,不敢贪财,不敢隐瞒大事。
赵甘来好奇地打开钱袋子,瞧一瞧,然后又还给红儿,笑道:“你自己好好收着,将来做嫁妆。”
“嫁妆多,婆家就不敢小瞧你。”
红儿的脸顿时变成红苹果,小声嘀咕:“如果小瞧我,我就不嫁。”
赵甘来伸出手,在她的红脸蛋上轻轻捏一下,叮嘱:“你在这里等我放学。”
“想帮忙干活,还是想听课,都随便你。”
学堂里有几个体格健壮的女子负责巡逻、看守大门、打扫,或者看顾幼童。
璞璞恰好待在幼童中,因为他的病彻底好了,所以又可以和别的孩子一起玩耍。不过,玩着玩着,就动手打起来。
等付二少奶奶来抓小手劝架时,打架的两个孩子都假哭,还伸小手指向对方,骂对方是坏蛋。
付二少奶奶在这里日积月累看管幼童,早就习惯了,对告状的孩子们做鬼脸,说:“你们两个都动手了,我看见了。”
“都不乖,比不上我家阿缘乖。”
她在这里帮忙照顾幼童,既能陪阿缘,又能赚一份工钱,还能逗孩子玩,因此心情好得很。
阿缘负责当夫子,教的是那些已经懂事的女学童。
阿缘就是付二少奶奶的骄傲。
红儿跑来照看璞璞,带他去尿尿,接着,她听见别的小姑娘那响亮的念书声,忍不住心动、羡慕。
又想起赵甘来说的话,她暗忖:既然阿姐准许我去听课,那我就去听听看。
在岳县,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以前,如同脖子上拴着项圈和绳索,如今项圈和绳索都消失了。
不过,当冯知恩发现红儿悄悄坐在课堂的最后面时,眉毛顿时竖起来,敌意卷土重来。
一下课,她就走向红儿,找茬:“你来干什么?你识字吗?听得懂吗?是不是故意来捣乱的?”
她身后甚至还有两个跟班,都不怀好意地打量红儿。
此时,女夫子都在茶水间喝茶、休息,没在课堂里。
有的女学童在聊天,有的女学童去外面蹴鞠玩,有的人去排队如厕……
这三个找茬的人肆无忌惮,盯着红儿,甚至不许她离开。
红儿理直气壮,说:“阿姐说我可以来听课,你们又不是夫子,凭什么凶我?”
冯知恩以前在家里受爷爷奶奶和亲爹欺负,受潜移默化影响,如今欺负别人的架势也是信手拈来。
她逼问:“你改不改名字?”
“如果不改,就不许你来听课,滚出去。”
“不许告状!”
红儿不服气,反驳:“这学堂又不是你开的!你算老几?”
冯知恩瞪她,说:“我姐是夫子,同父同母的亲姐妹。”
“你,必须听我的话。”
她就是要拿捏红儿,势在必得,逼红儿改名字,否则看她不顺眼。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另外有几个女学童眼看冯知恩欺负人,赶紧去找赵甘来和阿缘告状:“赵夫子,付夫子,那个冯知恩又在欺负同窗。”
赵甘来给阿缘面子,继续端着茶盏,没急着插手。
阿缘皱眉头,烦恼涌上心头,连忙跑去处理冲突。
她不偏袒冯知恩,问清楚来龙去脉之后,让冯知恩罚站,并且要求放学回家后抄写十篇文章。
冯知恩不服气,反而跟阿缘争吵,说:“我们是亲姐妹,你猪油蒙了心,凭什么偏心外人?”
阿缘说:“我是夫子,你们都是同窗,谁也不是外人。”
“我必须秉公处理,公平公正。”
“希望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冯知恩磨牙,眼帘半垂,眼神阴暗,在心里咒骂:训我跟训孙子似的,就是看不起我罢了!哼!如果当初被付家捡走的孩子是我,而不是你,你还能高高在上吗?风水轮流转,说不定下半辈子我好命,轮到你苦命。
红儿不想卷入纷争,干脆不听课了,悄悄离开,去陪璞璞玩耍。
恰好王俏儿提着一篮子小点心,来学堂找阿缘,送刚出锅的小点心给她吃。
阿缘道谢,把小点心分给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