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嫣然也在看直播。
从一开始的揪心，到无人机出现时的震撼，再到那一千亿订单的尘埃落定。
她静静地看着新闻画面里，那个站在世界之巅，接受万人敬仰的男人。
他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但又显得那么陌生。
陌生到，让她感到一阵阵的心悸和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一滴滚烫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从眼角无声地滑落。
她终于明白了。
她和他，真的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再无可能。
……
一周后，鹰酱，五角大楼。
深夜，最高级别的作战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水泥。雪茄的烟雾缭绕，却无法驱散在场每一位将军和高官脸上的阴霾。
一份用红色文件夹装着的绝密报告，被重重地拍在椭圆形的会议桌中央。
封面上，是“九天”无人机那张狰狞的特写，标题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东方幽灵：对林天集团无人机技术的最终评估报告》。
一位头发花白、肩上扛着四颗星的老将军，用微微颤抖的手翻开了报告。
会议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每一页，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每一个鹰酱军方高层的脸上。
报告的结论部分，是用鲜红色字体打印出来的，刺眼得让人心慌。
【技术代差：综合评估，“九天”与“蜂巢”系统所展现的技术，领先鹰酱同领域至少十年。】
【防御体系评估：现有全部雷达预警系统、防空导弹系统、以及F-35、F-22等主力战机，在“九天”的超高音速突防与极限隐身能力面前，拦截成功率理论上低于5%。在“蜂巢”系统的饱和攻击与智能协同绞杀面前，现有防御体系形同虚设。】
【最终结论：若爆发冲突，林天集团所掌握的无人机技术，有能力在24小时内，瘫痪鹰酱在全球范围内的任何军事基地。】
“砰！”
老将军合上报告，脸色铁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一个民营企业……一个卖火锅起家的小子……他怎么敢？他怎么能？！”一位国防部的高官失态地低吼，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和恐惧。
“我们最先进的芯片，最顶级的发动机技术，都在他的禁令名单上！他用什么造出来的？上帝吗？！”
“情报部门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情，我们竟然一无所知！”
会议室里，争吵和咆哮声四起。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些争吵毫无意义。事实就摆在眼前，冰冷而残酷。他们引以为傲的科技霸权，在一场看似笑话的新闻发布会上，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彻底击碎。
又过了一周。
恐慌的情绪从五角大楼蔓延到了华尔街。
“无人机恐慌”如同瘟疫般席卷了整个鹰酱股市，科技股、军工股首当其冲，三大股指连续熔断，无数财富在几天之内化为泡影。
社会的根基，第一次因为一个来自东方的企业，而发生了动摇。
深夜，安德鲁斯空军基地。
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湾流G650，悄然起飞。
机舱内，鹰酱商务部的副部长，国防部的次长，以及几位来自顶级军工复合体的高官，脸色阴沉地坐着，一路无话。
他们的目的地——华夏，江北。
这次访问是绝密的，他们的姿态是谦卑的，他们的目的，是去求那个被他们亲手送上“实体清单”的男人。
这无疑是鹰酱建国以来，最屈辱的一次外交行动。
林天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
林天坐在主位上，身后站着一脸平静的白落衡。
对面，是以商务部副部长为首的鹰酱代表团。
他们努力想维持着超级大国官员应有的体面和傲慢，但眼底深处那一丝无法掩饰的焦虑和屈辱，却早已出卖了他们。
为首的副部长清了清嗓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林先生，我们这次前来，是带着巨大的诚意。贵公司的技术，让我们印象深刻。为了维护全球的战略平衡，避免不必要的军备竞赛，我们认为，鹰酱有必要也装备‘九天’和‘蜂巢’这样的先进系统。”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我们希望，能够向贵公司采购一批……嗯，最新型号的无人机系统。价格方面，我们可以商榷，相信一定能给出一个让您满意的方案。”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把求购说成了是为了世界和平，把投降说成了是维护战略平衡。
林天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
直到对方说完，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鹰酱代表团的成员们，额头已经开始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