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当时只觉心口一阵剧痛,当场便喷出一口老血——殷红的血珠溅在他花白的胡须和素色衣衫上,刺目得让他几乎站不稳。
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清远师弟寿数未尽,正是修为如日中天之时,怎么会这般突兀地离世。
那时若不是田威在旁一声声哭着劝他“师尊保重”,他早已提着拐杖去找万毒门拼命。
可他转念一想,田威和冰心羽翼未丰,清舟师弟已经失去了一个师兄,自己若是再有不测,这些他放在心尖上的孩子,又该如何自处?
思及此,他才强撑着一口气,在清谷小居里闭门不出,日日对着清远的旧物暗自缅怀,同时也在等候清舟和沈冰心归来。
可谁曾想,今日清舟陨落的消息,又像一道惊天霹雳劈在他心上。
他当场浑身麻木,眼前一黑,直直晕厥过去。虽然后来宫主殿下及时为他理顺气息,可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愿相信这残酷的事实。
恍惚间,他又想起清远和清舟刚拜入师门的时候。
那时他这个大师兄,日日替师尊教导这两个毛头小子——他拿着戒尺追着他俩在庭院里上窜下跳,呵斥他们专心修行的模样。
深夜查房,见他俩睡熟后踢了被子,又轻手轻脚为他们掩好被角的温馨场面……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清远与清舟,虽名义上是他的师弟,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在彼此心中,早已情同父子。
如今两位师弟英年早逝,倒让他这个本该大限将至的老骨头,一次次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锥心之痛。
一想到这里,清禅的心就像被刀绞般难受,只觉六神无主,五内俱焚。
他望着床上昏迷的沈冰心,又怕她醒来后无法承受青舟离去的噩耗,终究狠了狠心,如阎江之前那般,抬手封了沈冰心的睡穴,让她能暂时避开这残酷的现实。
随后,他才吩咐田威,让他自己披麻戴孝,送清舟师弟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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