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数万武林人士鸦雀无声,皆被那金刚不坏的气劲、空手入白刃的神功以及刚猛无俦的掌力所折服,心中唯有惊叹:“少林武功,果真深不可测!闭寺二十载,一出手仍是泰山北斗之姿!”
高台之上,全真七子中武功最强的丘处机性情刚烈,见苦悲禅师威势如此,胸中战意升腾,便欲向韩牧请战,以全真玄门正宗武学,一会少林高僧。
他刚踏前半步,尚未开口,身旁一道青影已抢先一步。
正是桃花岛门下曲灵风。但见曲灵风身法依旧飘逸,来到韩牧身边,躬身低语,声音清晰而坚定:“韩前辈,灵风早年便听闻少林七十二绝艺冠绝天下,心中向往已久。今日得见苦悲大师神功,更是心痒难耐。恳请前辈允准,让我桃花岛一脉,向少林神僧讨教几招,亦不负恩师传艺之恩。”
韩牧目光微闪,心中瞬间权衡。他深知曲灵风底细:此子本是黄药师门下首徒,天赋最高,深受器重,虽因故被逐,但一身桃花岛武功并未搁下,反因历经磨难而更见精纯。
后来黄药师重新收录门下,更传授了绝学“落英神剑掌”,其武功早已臻至一流巅峰之境,虽内力修为或不及苦悲数十年精修那般醇厚磅礴,但桃花岛武学以奇、诡、迅、变着称,精妙绝伦,未必不能与少林绝学一争短长。
此战,无论胜负,都将是今日大会最为精彩的碰撞之一。
韩牧当即颔首,温言道:“灵风小友既有此意,自无不可。桃花岛武学各有奇妙之处,今日也正该让天下众英雄见识一番。切记,切磋为主,点到即止。”
“前辈放心,灵风明白!”曲灵风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脚下轻轻一点地面,身形竟如一片毫无重量的落叶,飘然荡出高台,几个起落间,便已悄无声息地落在广场中央,与苦悲禅师遥遥相对。
苦悲禅师见又来一人,见其轻功身法迥异中原路数,清逸绝伦,又见其年纪不过三十出头,面容俊朗却带着一丝沧桑,不由合十问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轻功超卓,不知高姓大名,乃是江湖上哪一位高手门下?”
曲灵风拱手还礼,不卑不亢:“在下曲灵风,家师乃东海桃花岛主。”
“哦,桃花岛?”苦悲禅师微微一怔,他在途中已听闻当今武林“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的名头,立刻反应过来,“莫非是‘东邪’黄药师门下?”
“正是家师。”曲灵风淡然应答。
苦悲禅师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神色,既有向往也有一丝遗憾:“善哉!东邪之名,老衲如雷贯耳,惜乎今日未能得见黄先生仙颜,否则老衲定当以少林微末之技,好好请教一番那惊世骇俗的桃花岛绝学。”他话语一顿,目光扫过曲灵风。
“施主虽是高徒,然终究辈分有差,与施主一人相斗,老衲难以尽兴。不如……”他声音提高,目光扫向桃花岛众人方向,“就请施主的同门师兄弟一并上场!让老衲放手一搏,也好真正领教桃花岛武学的博大精深!”
他此言一出,看似托大,实则是看出曲灵风修为极高,已堪与己为敌,若其师兄弟再结阵相助,压力更大,方能逼出自己全部潜力,更能淋漓尽致地展现少林武功,达成“重振少林”之目的。
曲灵风尚未回答,台下早已按捺不住的陆乘风、武眠风、冯默风、梅超风、陈玄风五人已是齐声应和!
“少林大师既有此意,我等恭敬不如从命!”
“桃花岛弟子,前来领教少林神技!”
话音未落,五道身影如疾风般掠入场中,与曲灵风并肩而立。
陆乘风潇洒,武眠风沉稳,冯默风豪迈,梅超风娇艳中带着煞气,陈玄风冷峻孤傲,六人站定,气度各异,却同出一源,自有一股令人不敢小觑的气势。
“桃花岛弟子陆乘风!”
“武眠风!”
“冯默风!”
“梅超风!”
“陈玄风!”
“向大师讨教!”
苦悲禅师见对方六人名字皆带“风”字,又见他们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精光湛然,显然内力修为均自不弱,尤其是那为首曲灵风,气息渊深,竟似不在自己之下。
他心中战意更盛,那一点因辈分产生的芥蒂也烟消云散,朗声道:“好!既然上场,那便痛痛快快一战!老衲不会手下留情!小心了!”
最后一个字出口,苦悲禅师僧袍无风自动,周身真气猛然爆发,如同平地掀起一股气浪!
他脚下一点,青石板微微龟裂,身形已如离弦之箭,直扑为首的曲灵风!
一招简单的“黑虎掏心”,在他使来却蕴含着磅礴巨力,掌风压得人呼吸为之一窒!
“好,来的好!”曲灵风临敌不乱,低喝一声,却不硬接,身形如风中荷茎般微微一摆,已是巧妙避开正面锋芒,同时双掌一圈,使出桃花岛基础掌法“碧波掌法”,掌力如潮水般层层涌出,消解对方猛恶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