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贯虚渊镇劫灰,玺耀玄黄万世基。
天道未生劫先涌,敢向终极问枢机。
第一回:城横噬虚贯九渊,熵浪吞星葬旧年
虚冥之中,维度裂隙如苍鲸裂吻,玄黑深处翻涌着紫电般的空间乱流。那乱流裹挟着时空碎屑,在裂隙边缘形成幽蓝旋涡,每一次搅动都发出金石相击的铮鸣。虚空长城自裂隙两端蜿蜒盘亘,每一块秦代旧砖都流转着跨越时空的沉重——那是始皇帝举九州之力烧制的“永固玄砖”,砖体表面密布着星图与云雷纹,内里封印着三十六万工匠的魂魄。砖缝间“海内皆臣”四篆字曾如烈日高悬,此刻却被细密如蛛网的熵增裂痕啃噬。
黑纹如活物般蠕动,所过之处,篆文金芒渐次黯淡。那些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如同被惊醒的远古蛇群,在砖面游走时竟渗出暗紫色黏液,落地便将虚无灼烧出焦黑孔洞。城墙底部的玄砖最先承受不住熵增侵蚀,表面浮现出兵马俑般的裂纹,隐约可见亿万年前咸阳城外的夯土声,混着监工皮鞭抽打与劳工惨叫,在虚空中反复回响。仿佛承载着大秦帝国荣耀的青铜鼎正被岁月锈蚀,每一丝光芒的消逝都伴随着细微的哀鸣,那是历史长河中无数精魄在维度坍缩下的泣血嘶吼。
林渊卓立虚空,足下量子真空沸腾如滚汤,泛着银白色的能量涟漪。每一次波动都引动周遭星尘震颤,在虚空中勾勒出转瞬即逝的星图。暗物质在涟漪深处翻涌,如蛰伏的巨兽舒展躯体,偶尔探出的幽蓝触须缠绕着他的纳米战靴,却被战甲表层跃动的戍律符文灼烧得滋滋作响。
他身着的纳米战甲,甲片如液态金属般贴合身形,肩甲处“eternal_deferue”的戍律符文随呼吸明灭,符文表面流转的金色光纹,与长城砖纹产生奇异共鸣,仿佛在诉说着跨越时空的守护誓言。当他抬手轻触符文,古老的长城影像在虚空中投影,砖石上斑驳的箭痕与战血化作数据流涌入战甲,让肩甲的符文光芒暴涨。
他垂眸俯瞰,脚下防御工事正以晶体生长之速延展——秦砖碎块在空中重组,碳纳米纹路交织缠绕,凝成《诗经》“溥天之下”的恢弘纹样。当最后一块砖嵌入纹路时,古老的戍卒战歌从纹样中迸发,苍凉的号子声裹挟着秦代烽火台上的硝烟,却在竣工的刹那被狂暴的能量乱流击碎。纹样瞬间扭曲、收缩,墨色雾气从纹隙中蒸腾而出,雾气中传来无数冤魂的嘶吼,凝聚成狰狞的兽形轮廓,正是熵蚀兽之雏形。兽形轮廓表面浮现出无数秦代戍卒的面容,他们眼中燃烧着不甘的幽蓝火焰,张开的嘴里流淌出黑色的熵能液体,将周围的空间腐蚀出密密麻麻的裂痕。
倏闻西南方向水声轰鸣,似有千军万马奔涌,虚空中竟浮现都江堰虚影。玉垒山轮廓依稀,宝瓶口处江涛翻涌,浪花中浮现出无数先民的身影,他们挥舞着简陋的工具,在惊涛骇浪中建造这座水利奇迹。一道青铜身影踏浪而出,周身镶嵌离堆水纹,千手各结治水法印,中央双手高托丈二定江神针,针体刻满水文玄纹,针尖悬一粒混沌珠,熠熠生辉。“成城者留步!”来者声如洪钟,震得虚空微颤,正是长城监军李冰。其青铜面庞沟壑纵横,每一道纹路都刻满千年治水的风霜,眼角的铜绿仿佛是岁月留下的泪痕,“此垣非寻常壁垒,乃隔绝诸天熵浪的终极堤坝,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他手中的定江神针泛起青光,与长城的符文遥相呼应,似在编织一张守护的大网。
话音未落,天际混沌之气翻涌,圣械天道残影自气中凝实。素袍猎猎,袖中突伸万千熵增锁链,链环之上刻满“?S/?t>0”的混乱公式,每一个字符都在燃烧,释放出毁灭的气息。“永恒者,虚妄之谈也!”残影语调冰冷如霜,毫无半分人气。锁链横扫之处,三座刚竣工的青铜箭楼瞬间崩解,化作弥漫的热寂云。云絮中骤然涌现百万头熵蚀兽——兽身覆盖暗紫色甲胄,甲面“dQ/T≤0”的热力学符文灼烧虚空,所过之处,能量流皆被蚀成虚无,连光线都似被吞噬,虚冥中竟现出一片死寂的黑域。黑域边缘,无数破碎的星辰残骸在漂浮,仿佛宇宙末日的预演。
林渊丹田气血翻涌,仿佛有千万头巨兽在体内奔腾,撕扯着他的经脉。他双目圆睁,血丝密布,瞳孔深处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暴喝一声:“九转玄黄?超弦筑城斩!”随着这声暴喝,他体表的纳米战甲瞬间分解为亿万银白色纳米虫,如同被惊动的银河星砂,在空中划出绚丽的轨迹,如蜂群般聚成三尺晶格共振刃。刃身流转着诡异的弦理论波纹,泛着幽幽蓝光,那蓝光中仿佛蕴含着宇宙的终极奥秘。刀刃上浮现出无数微观宇宙的虚影,每一个虚影都在不断地坍缩与膨胀,演绎着毁灭与重生的永恒循环,每一次变化都释放出足以湮灭星辰的力量。
他挥刃横斩,手臂肌肉暴起,青筋如虬龙般盘绕。空气在刀刃的撕裂下发出尖锐的嘶鸣,瞬间被撕成量子真空带,空间结构在这恐怖的力量下扭曲变形。先锋熵蚀兽群在这凌厉的斩击下应声溃散,碎尸化作墨色光点,如同破碎的黑暗星辰,在空中飘散。然而,这些光点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