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来求药的时候,小木屋里一片肃杀,金丹强者的威压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屋内,她的几位师姑和师叔低着头站在师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默默躲在角落当背景板的萧文看到她白衣上的黑色血迹,知道她是不小心着了道,悄悄的蹭过来,把她往屋外熬药的大鼎旁领。
这两个小的还没出门,就见师祖一巴掌扇下来,二师姑、三师姑、五师叔,三个齐齐捂脸。
清脆的巴掌声听得两人脸都疼,也跟着捂脸。
“你们都是饭桶吗?!”师祖一声怒喝。
原本蹭着墙角走的两个小的,这次直接弯腰蹲着走了,就怕师祖眼角余光瞄到他们。
等好不容易蹭出了屋内,萧文从熬药的青铜大鼎中盛一碗给何思,何思忍着腥臭苦味,把这碗药给干了。
脸上一阵扭曲过后,何思觉得肩膀处冰凉阴寒的感觉在渐渐消散,混沌的脑子也变得清明了起来。
她此时真佩服刚刚敢闯进去的自己,果然是脑子坏了啊!
何思指了指里面,用口型问萧文:“出了什么事?师祖一巴掌扇三个?”
萧文此时已经长成正常成年男人的身高了,跟何思一起蹲在门口,同样用口型作答:“皇城司出了个叛徒,在“安莱”下辖的盐堡中破坏了大长老设下的防御阵法。
盐堡被妖兽和鬼怪屠了,死了两千人。”
“两千?!”何思惊得叫了出来,萧文死死的捂住她的嘴,眼神犀利,悄声道:“别叫!”
“主管皇城司的几位师姑和师叔,都在里面挨训呢。咱们师父要是在,师祖这一巴掌得扇四个。”
师父虽然不在,但徒弟在啊。
他们还不夹起尾巴往角落里躲,等着师祖想起他们来迁怒吗?
何思缩着脖子跟萧文一起躲在角落里,悄悄听里面的动静。
边月气过之后,努力收敛自己的脾气,事情出都出了,把这三个不省心的东西打死也挽回不了什么。
“皇城司使的退役人员,为什么要引妖兽鬼怪屠了盐堡?
起因、经过、结果,谁来给我说明一下?”边月拎着白相源给她的报告,盯着三个徒弟的脸,嗖嗖的放冷气。
白相源捂着火辣辣的脸,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盐堡被屠之后,我第一时间调查了原因,又回皇城司找了皇城司使历练退役的名单。
追查他们现在各自的下落,以及有没有将皇城司中内功武术外泄。
目前锁定了三个人。
一个是个男异能者,曾经参加过皇城司训练,但因为不服管教,在队伍中待了一年就被我和老三给踢了。
后来他受韦家雇佣,去别的基地后被招揽,我们收回他出入“安莱”的文牒之后,他在“安莱”的记录就消失了。
一个是女兵,她因为身体原因,跟不上训练的进度,在入伍的三年中,总共被抢救了五次,被老四给踢了。
现在她受聘当山桃书院的幼师,教导十岁以下的幼童基本武术。
功夫传给过她的女儿,她女儿被……被老二女儿白潇潇指认猥亵男童,赶出了“安莱”,目前下落不明。”
白羽贞脸色扭曲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还有一个呢?”边月冷眼看过来。
白相源快速道:“还有一个——宋倩,她因为砍了老二女儿的手,被判十年监禁。
一个月前,“安莱”监狱来报,宋倩失踪。
因为那时候我们和老师都在万兽城,所以那边的人把事情报给了雪阳老祖,老祖派清瑜姑姑追查此事。”
一直躲在后面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白清瑜此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了:“大堂姐……我就是在离盐堡二十里外的地方,追丢了宋倩的。”
“白清瑜,你是来搞笑的吗?”边月最终没对白清瑜动手,这个毕竟不是自己的徒弟,只是极度阴阳怪气:“一个筑基期,把一个最多练到淬体期的武者给追丢了?
你从淬血升灵池里爬出来的时候,是不是脑子让池水给化了?”
“抱歉,大堂姐……”白清瑜涨红了脸,小声道:“我……我遇上妖兽发狂,等我杀完那些妖兽的时候,她就不见了……”
边月的几个徒弟低着头,肩膀不自然的微微耸动。
“还有你!”边月又给了白相源一个大耳刮:“监狱是你在管的吧?
阵法给你布置好,机关给你架起来,我还在里面放了一把太阳紫火。
你给我解释一下,宋倩她是怎么逃出监狱的?
长翅膀飞的吗?!”
白相源后退两步,头低得更下去:“我回去就查,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他能说什么?
宋倩说不定真长翅膀飞走了?
那边魔能让他现在就飞。
现在说再多都是狡辩,只能先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