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个秃顶的老头子,黑黄黑黄的脸,灰扑扑的短褂,看起来和田间地头的老农没什么区别。
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是亮的出奇!
剩下的人也有七八个,抽旱烟的老头儿,卖包子的小贩,破破烂烂的乞丐,之乎者也的穷酸。
他们都是为首那老头的同门。
也都是来找方言二人麻烦的。
方言皱了皱眉,身上不自觉的带上了些杀气。
他很讨厌麻烦,可是面前的七八号人偏偏是来找麻烦的。
方言虽然不擅长解决麻烦,但是他擅长解决制造麻烦的人!
“你可认得我?”为首那老头儿中气十足的喝问道。
方言点头:“江湖上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山西雁?”
那名叫山西雁的老头儿又问:“那你可认得他们?”
方言再次点头:“市井七侠的名头,我也是听说过的!”
“那你一定想不到我为何来找你!”山西雁又说道。
方言轻轻叹息一声:“其实是能想到的,你们都是天禽门的人。
论起辈分来,霍天青还是你的师叔,他们的师叔祖!”
山西雁又说:“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那就应该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方言点头:“没错,你们师傅天禽老人晚年得子,生的霍天青,死在了我手里。
所以你们是来报仇的!”
山西雁又说:“说的不错,我们是来报仇的!”
方言嗤笑道:“报仇?霍天青的死,是他自己技不如人!
他既然要杀我,那自然也要做好被我杀的觉悟!”
山西雁大喝道:“那你既然杀了小师叔,自然也做好了被我们杀掉的觉悟!”
方言气极反笑:“真就一点儿脸也不要了?都说了是霍天青先动的手!
总不能他要杀我,我就得站着不动给他杀吧!”
山西雁脸色涨的通红,高声道:“小师叔已死,是非对错我已无心过问!
我只知道,我们必须要杀了你,这样才能对得起师门的教诲之恩!!!!”
方言彻底不耐烦了,冷声道:“就凭你们几个土鸡瓦狗,也想杀我?”
山西雁闻言,脸色变得更红,不仅红得发紫,面皮还在抖。
这不是害怕的发抖,是愤怒的颤抖!
“球日滴!”山西雁气的用山西话还是骂人,“婊哒娃胡扇冒撂(表子养的胡吹大气),老子要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话音未落,人已动。
一双铁掌带着风声,直劈方言的面门。
下手极黑极重,黑的就像山西埋藏一万年的煤。
市井七侠也动了。
抽旱烟的樊鹗,烟杆一甩,直捣方言腰眼;
卖包子的小贩,手里的短刀寒光闪闪,划向方言的手腕;
那破衣烂袄的乞丐,直裰澜衫的书生,背着药箱的游方郎中!
七个人,
七样兵器,
七种招式,
像一张网,铺天盖地罩下来!
要勾方言的魂,索方言的命!
方言没动。
直到铁掌离他的脸只有一寸,短棍离他的腰只有一寸,短刀离他的手腕只有一寸。
他才动了。
右脚微微向后一撤,身体如柔风抚柳,轻轻巧巧地飘了出去。
所有的掌风、棍影、刀光,瞬间都落了空。
山西雁一愣。
就在他这一愣的功夫,方言的拳头已经打在了他身上。
这一拳轻飘飘的,连山西雁的衣衫都没有吹动。
可是山西雁的后背却突然砰的一声,炸开了一个大洞!
血肉,骨渣,内脏碎片,瞬间天女散花一般爆射而出,将紧跟在后面的掌柜,打成了筛子!
山西雁的身体,刚要软倒在地。
却被方言一把扼住的喉咙,用力往旁边一甩!
“啊——!!!!”游方郎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手中的毒砂已是来不及收回,尽数打在了山西雁的身上!
随后,山西雁又像攻城锤一般,重重的撞在了郎中身上,郎中登时被撞的胸膛塌陷。
他们两人一起砸在地上,眼睛还睁着,却已没了神采。
这时候,樊鹗的烟杆刚刚递到方言面前却已经没有了再进一步的勇气!
他的手,开始抖。
方言没有看他。
他的目光,像鹰隼一样,扫过剩下的四个人。
然后,他动了。
像一头猛虎,闯进了羊群。
卖包子的小贩,短刀还没举起,头颅已经被拍进胸腔。
乞丐刚想呼喝出声,身体就已经咔嚓一声,反向对折。
卖花粉的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