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谢籍,眼神复杂,有感激,有震惊,有疑虑,但更多的却是……安心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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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公子,”林夫人声音有些发颤,却带着欣喜,“多谢……多谢你为林家解围。那青霞松……没了便没了,只要你们平安回来就好。先前讲的……可都是真的?”
“自然都是真的。”谢籍浑不在意地摆摆手,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和小师叔在,管他什么天衍宗地衍宗,来了都得讲道理。不讲道理……”他嘿嘿一笑,“那就打到他们讲道理。”
“我不是讲这个……”林夫人一个妇道人家能操持偌大的林府,岂是没有斤两的泛泛之辈,“我是讲你和潇儿的事情。”
只要坐实了谢籍是自家女婿,那什么天衍宗璇玑子自然不足为虑。
谢籍一呆,挠挠头望向林潇,只希望她能站出来讲,方才只是为了解围的应急之策。
林潇却不搭话,只对林夫人讲:“娘亲,洪师叔他们一行舟车劳顿,先让大家安顿歇息。”说着一指轻尘搀扶的朝云,“呃,你看还有一个伤重昏迷呢。”
“林夫人,”洪浩转向神情复杂的林夫人,语气温和,“恐怕要叨扰府上一些时日了。”
讲真,洪浩先前并未打算在林府住下,本想着送回林潇,稍作停留便离开,这也算对林夫人之前恩情有个交代。
非是他无情无义,相反,正是因为觉得自己现在牵涉的事情越来越大,他不想将林家拉扯进来殃及池鱼……有时候,看似无情反而是为了爱护保全。
但刚到林府就遇上这一出,现在自然不能一走了之——谢籍固然是打得痛快,骂得解气,但也清楚,这事没完。
天衍宗,尤其是那位璇玑子,绝非易与之辈。楚风这副模样回去,无异于将天衍宗的面子踩在地上摩擦,对方绝无可能善罢甘休。
林夫人闻言,连忙道:“洪公子说的哪里话。诸位是林家的大恩人,莫说叨扰,便是长住,我林家也求之不得。”
“潇儿,快。”林夫人对林潇道,“将你洪师叔,谢公子,还有这几位贵客,都请去栖霞苑安顿,吩咐下去,立刻准备宴席,为诸位接风洗尘。”
栖霞苑是林府最好的一处客院,位于府邸东侧,环境清幽,院落中假山流水绿树红花,甚是雅致。
林潇亲自安排,将洪浩、谢籍几人和昏迷的朝云分别安置在相邻的几间精舍内。又立刻有伶俐的侍女捧来热水、灵茶、换洗衣物,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洪浩将谢籍拉到一旁,一本正经道:“小子,方才之事,你便是不动手,以林潇她现在的修为手段,应当也应付得来。你如此激动到底是何意思?”
谢籍挠挠头,喃喃道:“我也不知晓……恐是义愤,对,就是义愤。”他似乎觉得光是这般讲法洪浩难以相信,又补充道:“林潇她虽能对付这狗日的楚风,未必能对付他师父,那劳什子什么叫璇玑子的……听闻已是地仙般的人物。”
“哦……”洪浩似乎恍然大悟,“你这般讲来也有道理。”
心中却暗忖:“明明就是酸了,且看你小子还要嘴硬道什么时候。”
……
楚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林家。
他不敢在路上有丝毫停留,强忍着浑身剧痛和内腑翻江倒海的伤势,拼命运转所剩无几的灵力,催动了一件压箱底的逃命遁符,化作一道黯淡的流光,朝着天衍宗山门所在的方向疯狂遁去。
一路上,屈辱、愤怒、恐惧、怨毒……种种情绪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
他楚风,自幼天赋卓绝,被璇玑子收为亲传,在天衍宗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被人用定身符定住,然后像市井泼皮般拳打脚踢,毫无反抗之力,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一日后,天衍宗,璇玑峰。
此峰乃是天衍宗长老璇玑子的道场,高耸入云,灵气氤氲,仙鹤盘旋,一派仙家气象。
此刻,峰顶一座古朴大殿内,气氛却压抑得可怕。
璇玑子端坐于云床之上,面如冠玉,三缕长髯,手持玉麈,气息渊深似海。他看起来不过中年模样,双眸开阖间隐有星辰幻灭,正是楚风的师父,天衍宗有数的强者之一,修为已达地仙之境。
“……弟子无能,给师父,给宗门丢脸了,请师父责罚。”楚风以头抢地,咚咚作响,配上他那鼻青脸肿、衣衫褴褛、气息萎靡的惨状,端的是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可怜模样。
他已经将自己的悲惨遭遇原原本本告诉了他这个地仙师尊。璇玑子静静地听着,脸上无悲无喜,只有那微微眯起的双眸中,偶尔掠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寒芒。
楚风哭诉完毕,大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楚风压抑的抽泣声回荡。
良久,璇玑子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你说,他仅用一张符箓,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