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猜错的话,程准得到这份神通还没多久,否则早就开发出更多花样了。每迁延一天,他都会变强一分,直到变成连师父出马也会感到棘手的怪物。”
“为免夜长梦多,必须就在今时今日,趁着程准尚未崛起,将这份罪恶扼杀在萌芽之中!”
“可究竟该怎么做?”
萧麦的脑筋疾速运转,怎样对付一个“赌无不胜”的人。
他最先想到的,就是“不要赌”!只要不赌就不会输。
但现在的问题是,赌不赌的主导权在程准身上,他完全可以自己跟自己赌——事实上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这条路走不通。
萧麦又想到,那就开一场让他必输的赌局。
因果律武器再强,程准也只是一个“人”,跟他赌明天的太阳会不会从西边出来,就算他押会,难道还能改写整个自然规律不成?那就不是人,而是创世神了。
但萧麦转念一想,“难说”,万一程准搞出类似印度神话里抠字眼的烂活儿呢?
他说明日会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结果就真有个顽童,画了幅“太阳西升图”呢?
萧麦只得继续分析眼下所掌握的一切线索。
“对了,骰子!”
他猛地注意到,程准开盘,并不是光凭一张嘴在说。
就像正儿八经的赌局,不可能仅仅是口头约定,总得借助一些道具来完成。
而程准的道具是——“骰子”!
这一刻,萧麦豁然开朗:“程准靠掷骰子来定赌局!破坏掉骰子,就能结束程准的赌局!”
至于怎么破坏掉骰子,则是另一个问题。
萧麦已经试过了各种办法,不论尺剑还是红花,都难以伤到其分毫。
幸赖萧麦已用乾坤气域探查过骰子,确认那不是什么神迹,就是通过特质手法处理过的骨头,又多了一些神通之力的加持。本身并非坚不可摧,只是尺剑和红花的威力没大到可以摧毁它的程度。
“戾火红花就不用说了,威力一直不够,稍微遇上点防御力高的敌人就麻爪。尺剑则是无法使出全力。”
飞绕于程准指间的骰子,不但可以抵挡尺剑,还动不动就飞出去,出其不意地袭击萧麦的要害和兵器。
如此好有一比,一个人拿着长剑去攻击另一个看似赤手空拳之人。结果走近了才发现,那人手里拿着八柄手枪,还练过枪斗术。
萧麦在兵器上并不占便宜,必须分出足够的心力来防守,无法全力攻击骰子。
“可就算真能使出全力,尺剑敲得动骰子吗?”
萧麦没信心,因为程准敢把骰子亮出来,明显就不怕被敲。
“除非……除非是使出十七倍总战力加成的天下无双剑!”
“但是——”
萧麦已经很久没使过天下无双剑,因为自尸棺老祖后,他就再没遇到过,生死一线间,被彻头彻尾的绝境,逼得走投无路的局面。
当然,此刻确实有人生死一线——桓无常。
武功尽失的桓无常,面对催眠,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在天旋地转间被易橙橙硬生生拖入温柔乡。
但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是逼着他发出了猪叫般的呼救。
“我快死了,救命啊!”
耳听得桓无常的呼救愈发微弱。
萧麦亦如热锅上的蚂蚁。
若把呼救之人从桓无常换成小苏,或许能逼出天下无双剑,可惜换不得。
“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提升七瓣七蕊花的威力!”
七瓣七蕊花,自在识海中绽放以来,亦曾经历过数次强化,最典型的三次,一次是万毒神功赋予的毒伤,二次是发现雨水对于花瓣的滋润,三是从潇湘花影剑中习得的招式。
萧麦最可惜的是,七瓣七蕊花只能借用招式,不可获得潇湘花影剑的心法加成。
否则,获得心法加成后的一点点真气,都可以吹毛断发,更遑论本身即为实体的七瓣七蕊花。
“索性再试一次吧!”
萧麦再次尝试,运转潇湘花影剑心法,去驱动七瓣七蕊花——
然就像之前数次尝试过的一样,七瓣七蕊花毫无反应。
“再试一次!”
……
“两次!”
……
“五次!”
……
“七次!”
萧麦一连试了七次,一次比一次用力,到最后恨不得把整个灵魂都塞进去,作为驱使七瓣七蕊花的燃料。
就在他以为,为七瓣七蕊花加持潇湘花影剑气,终究是虚妄一场,准备放弃时——
识海之内忽然给出了回应!
但回应的不是七瓣七蕊花,而是天下无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