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挨打不还手不是朕的风格。”李琰把阿史那云和几个皇城司的头头叫到密室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们能派细作下毒,咱们就不能以牙还牙?云儿,你手下那帮能人,有没有办法给朕摸进他们的老窝里去?特别是那个下巴带紫记的女人,还有那些玩毒的波斯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阿史那云眼中寒光一闪:“陛下放心!臣已经挑了几个最精干、最擅长潜行刺杀的好手,正在加紧训练,熟悉波斯和希腊那边的风俗习惯。只要找到他们藏身的确切地点,随时可以动手!”
“找!给朕往死里找!”李琰敲着桌子,“查理那边,普罗旺斯伯爵那边,甚至更远的西班牙、北非,都给朕撒网!钱不是问题,人要最好的家伙要最利的!朕就不信,他们能钻地底下去!”
“是!”阿史那云领命,转身就去安排。干这种黑活,她比打仗还来劲。
处理完这头,上官婉儿端着一碗新煎的安神汤药进来,看着李琰疲惫的样子,心疼得不行。“陛下,总这样被动防备也不是长久之计。臣妾近日翻阅古籍,又请教了狄奥多罗斯学者,倒是想到一个或许能釜底抽薪的法子,只是……颇为冒险。”
“哦?什么法子?说说看。”李琰接过药碗,一口闷了,苦得直咧嘴。
婉儿一边递上蜜饯,一边缓缓道:“波斯祆教并非铁板一块,萨珊王朝灭亡后,内部派系林立。那些极端想复国的,自然会与巴列奥略家族勾结。但想必也有不少祆教徒,只求信仰存续,安稳生活,未必愿意跟着他们冒险,与大唐这样的庞然大物为敌。”
她顿了顿,看着李琰的眼睛:“我们是否……可以尝试派使者,秘密接触波斯乃至阿拉伯帝国内部那些对现状不满的势力?甚至是祆教中的温和派?许以重利,或承诺保护其信仰,分化瓦解他们?若能从中得到助力,或许能更快找到安德罗尼科斯亲王和那些极端分子的藏身之地,甚至……断绝他们的外援?”
李琰听完,摸着下巴沉吟起来。婉儿这想法,胆子够大,也确实点醒了他。老是盯着眼前的敌人,忘了敌人内部也有矛盾可以利用。
“远交近攻……有点意思。”李琰点点头,“不过这事风险太大。派去的人,必须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不仅要绝对忠诚,还得精通语言,熟悉当地情况,更要有随机应变的头脑。这样的人,可不好找。”
“臣妾愿为陛下分忧,仔细甄选人选。”婉儿轻声道。
“好!这事就交给你去办。”李琰握住她的手,“记住,宁缺毋滥。找不到合适的人,宁可先不动。”
就在李琰这边调整策略,准备双管齐下的时候,西边的查理果然又不安分了。
他不知从哪儿嗅到了大唐内部似乎出了点问题,可能是下毒事件终究漏出去点风声,觉得机会又来了。这家伙一边继续加固莱茵河防线,一边更加起劲地派使者四处活动。
这次,他的使者还真在西班牙的西哥特王国撬开了一条缝。
西哥特国王是个年老体衰、没什么雄心的家伙,本来不想掺和这些破事。但他手下有个野心勃勃的儿子,叫罗德里克,是个狂热的天主教徒,一直想着干点大事证明自己。查理的使者一番鼓动,又是“圣战”大义,又是许诺将来瓜分大唐在意大利的土地,把这个王子说得热血沸腾,天天在他老爹耳边吹风。
老国王被磨得没办法,又可能确实有点担心东方来的威胁,最后勉强同意,可以让罗德里克王子带一支“自愿军”规模不大,意思一下,渡过比利牛斯山,去给查理壮壮声势,但西哥特王国官方绝不公开宣战。
消息传到李琰耳朵里,把他给气笑了。
“自愿军?糊弄鬼呢!罗德里克那小子朕听说过,就是个愣头青!也好,正好拿来祭旗,让西方那些还在观望的家伙看看,跟朕作对是什么下场!”
他立刻下令给驻守阿尔萨斯的大将,让他们严密监视西边动静,一旦发现西哥特“自愿军”过来,不必请示,找个机会给我狠狠打,打出威风来!
外部压力未减,内部也得安抚。连续的精神紧绷和那“忘忧散”的残留影响,让李琰的情绪有些暴躁,晚上也睡不踏实。
这天夜里,他又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守夜的内侍吓得赶紧要点灯,却被他烦躁地挥手赶了出去。
黑暗中,他感到无比的憋闷和一种强烈的、想要发泄的欲望。他需要点什么来证明自己还牢牢掌控着一切,需要最原始的征服感来驱散心里的阴霾。
他鬼使神差地,只披了件外袍,就走出了寝殿,漫无目的地在行宫回廊里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阿史那云住的那处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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