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抱着自己的母亲,他的孩子小华也从房门里出来。由于危险还远没有结束,阿明又招呼他往家里去了。
“如你所见,恩人,我们世世代代都活在马钱子的恐怖传说之中,又怎么会想到去打破这个轮回呢?”
“那你往海里走也无济于事。”
“不……如果我死了,我的孩子也是无父无母的,这样就不会被马钱子看上了。如果不是恩人提到了他高贵的训练家身份,恐怕我家的小华我就再也看不见了!”
“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的,能详细解答一下吗?”
“当然,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那虽然是马钱子第一次被目击的记载,但绝非岸边市的人们第一次听说马钱子。也正是因为岸边人世世代代活在马钱子的阴影下,才会在船上遇到他时第一时间就认出他来。
过了不知道多少年,海水冲上来一个浑身裹满珊瑚的男人,全身上下都和溺水了一样,他的口鼻中还能爬出泥泥鳅,根本不像是活着的样子。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居然活了下来。他是岸边市的本地人,是当时随着水手上船的人之一,等到有人发现他的时候,他才说出了他的奇妙经历。
那艘渔船上面并不全是迦勒尔人,有从各个地方来的土着,男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来自合众地区——当时还不叫合众地区——黄皮肤的男人。他不属于水手的行列,却十分有劲,就算对手是吼吼鲸,黄皮肤男人也能下水和它搏个生死。渔船上的生计很大一部分都得仰仗着黄皮肤男人,可他偏偏不是水手,而是曾经鱼罐头加工厂的员工,失去了工作才来到渔船上谋一份生计的。换句话说,就是他不服管教。
那位眼窝深陷的水手头头看他非常不顺眼,安排他住最差的宿舍,隔壁就是腥臭的渔具。不过黄皮肤男人并没有对住的地方有过多需求,只是要求自己捕鱼回来之后,必须吃饱。但船上挨饿是常有的事情,水手们也都是几十岁的大男人,也都是要吃饱的年纪,他们每次都只能分到一点点食物,更别说还要把到嘴边的肉分出去了。
每每讲到这里的时候,浑身裹满珊瑚的男人都要四处查看一样,生怕有人再看他,直到发现周围没有奇怪的人时,他才会继续说道:“其实那天我也在场,毕竟我是最早上船的那批人,你们知道吧,以前船上是吃鱼的,后来才开始吃人的……什么时候开始吃人的……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
珊瑚男是最早上船的岸边人之一,同时也是水手的一员,凭借着对周围水域的熟悉,水手头头很快就把他安排到身边,有按照心腹培养他的意思。这也是为什么那天晚上,当水手头头商量干掉黄皮肤男人的时候,珊瑚男也会在场的原因。
“见了鬼了!这家伙天天下水摸鱼!我们的鱼钩已经一个月没有鱼咬钩了!”水手头头抱怨道。
周围的水手都跟着起哄,有人说道:“都是那家伙不好,那个野人!每次都在鱼要咬钩的时候游过来,然后把鱼赶走!等鱼游远了再抓住,就当是他自己抓的!然后上岸之后就非要吃大头!留给我们的也就只有一些鱼骨头了!”
“哼!要不是他每天都能吃饱,还说不定是谁能抓到的鱼更多呢!可恶啊!只要那家伙活着一天!我们就永远被压一头!”
“那要不……”一个瘦弱的水手凑到水手头头面前,说道:“那家伙睡觉很死,上次我在他面前摔了一跤都没醒。我们直接给他……”瘦弱的水手用大拇指在脖子前划了一下。
水手头头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拍大腿,大声喊道:“他妈的!就这么办!”
珊瑚男每次说到这里的时候,总是要加上一句:“我没有参与他们的计划,如果是这样,我就不会活着回来了。”但他之后还是死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死在了自己的木屋里,从里面反锁了门,所以过了很久才有人发现他。
虽然珊瑚男没有明说,但从他的话中可以得知,渔船上的生态就是那个时候被摧毁的,黄皮肤的男人被吃了,珊瑚男坚持说自己只是被强迫吃了一条大腿,可谁都知道,大腿这样的香饽饽,肯定是地位高的人才能吃的。之后他们把黄皮肤男人的尸骨丢进了大海,打算就这样靠岸。可这黄皮肤男人的骨头第二天总是会出现在他们床上,就放在他们床头。珊瑚男的床头总是放着一根大腿骨。
一时间,船上互相猜忌,又死了几个水手,这几个水手的尸体也像黄皮肤男人一样,丢进海里之后,第二天总是会回到吃掉他们人的床头。就这样又在海上漂泊了一个月,到了要靠岸的日子,水手头头又是一拍大腿,将尸骨都装进箱子,埋在了沙滩上。
之后的故事就是岸边人都熟知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