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不是从她喉咙里发出来的。
石清望着她,缓缓叹了口气:“梅姑娘,我不知道。”
“你样样比我闵师妹强,不但比她强,比我也强。”
“我跟你在一起,只觉自惭形秽,配不上你。可我跟闵师妹在一起,心里却踏实欢喜。”
梅芳姑僵立在原地,出神了许久许久,才低声喃喃:“原来你跟我在一起,心里不开心……”
话音刚落,她突然大叫一声,转身就往草房里奔去。
梅文馨和丁不四见状,也急忙跟着冲了进去。
闵柔轻轻将头靠在石清的胸口,声音里满是怅然:“师哥,梅姑娘是个苦命人。
她虽杀了我们的孩儿,可我……我还是比她快活得多。我知道你心中从来就只我一个,这样就够了。
咱们走吧,这仇不用报了。”
石清心中一震,低头看向她:“这仇……不用报了?”
闵柔眼圈泛红,凄然道:“便杀了她,咱们的坚儿也活不转来了……”
她的话音还未落地,草房里突然传来丁不四撕心裂肺的大叫:“芳姑!你怎么寻了短见!我去和这姓石的拼命!”
众人闻声,无不脸色骤变,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梅文馨抱着梅芳姑的尸身,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
梅芳姑左臂的袖子被捋得高高的,臂上一点守宫砂,在苍白的肌肤映衬下,显得格外猩红刺眼。
显然,她至死仍是处子之身,石破天根本不是她生的。
一瞬间,疑云如潮水般涌上所有人的心头。
石清和闵柔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掀起惊涛骇浪:难道梅芳姑当年将坚儿掳去,并未杀他?
后来她送来的那具童尸,脸上血肉模糊,虽穿着坚儿的衣服,其实根本不是坚儿?
这小兄弟如果不是坚儿,她何以叫他“狗杂种”?
何以他和玉儿这般相像?
石破天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懵了,泪水糊住了双眼,心中只剩下无尽的迷茫与空洞:“我爹爹是谁?我娘是谁?我自己……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