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闵柔更是乐得眉梢都飞起来了,拉着石清的袖子直晃,眼里亮闪闪的。
儿子武功强,她当然欢喜,可更让她心窝子暖的是这孩子胜了还肯退让,这股子宽厚劲儿,倒真随了他们夫妇。
她忍不住嗔道:“傻孩子,胡说什么‘阁下’‘在下’的!天虚道长是前辈,该叫‘师伯’,你该自称‘小侄’才对!”
天虚这才缓过神,长长吁了口气,握着剑的手松了,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点涩:“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们这些老骨头,是真不中用了。”
闵柔忙拉着石破天往前一步,笑着对天虚道:“师兄莫这般说,这是犬子,先前多有冒犯,还得道长宽宥。快,玉儿,谢过师伯。”
天虚“哦”了一声,看向石破天的眼神忽然亮了亮,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拱手道:“原来是贤弟贤妹的公子!难怪内力这般强劲,真是高深莫测!尤其是方才最后那几招,看似随意,实则暗藏分寸,这般境界,真是少见!”
石破天听他夸奖,咧开嘴笑了,实诚地摆手道:“不是我厉害,这招是阿绣教我的。”
他顿了顿,把阿绣的话原原本本说了,“阿绣说,要是人家打不过我,就得多手下留情,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招叫‘旁敲侧击’,既能让着对方,又不会被对方伤到,可好用了!”
他说得坦荡,眼里半点虚情假意都没有,全是孩子气的实在。
可这话听在天虚耳里,却像被人轻轻扇了记耳光。
他脸上“腾”地红了,接着又发白,红一阵白一阵,跟调色似的。
方才石破天这哪是“暗藏分寸”,分明是故意让着他!
这孩子半点没藏,就这么直白说了,倒显得他方才那点“佩服”的话像自欺欺人。
一时间,羞愧、难堪缠在一块儿,堵得他喉咙发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头都快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