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还是从一个小小的学子愤而杀人开始揭露,大胆披露出了几家世族掌控入仕、求学之路的真相。
“陛下,自古以来求学需心诚,而且需有资质,学堂之上有天资聪颖者,自然就有愚钝者,有心诚者,自然就有不诚者。”
“如果每个学子不加以区分约束,不让他们缴纳学费,如何能知道是否真心求学呢?若是不察其天资,又如何能因材施教呢,所以,老臣认为君侯此事有所不妥,不该将卫觊、裴徽、乐详的北临学府认为私收贿赂,掌控入仕道途。”
“我等举荐人才、察举其言行,依旧还是沿用当年之法,乃是朝堂上下共见的。”
朝堂上韩融侃侃而谈许久,许泽都打起了呵欠,叹道“校事府、许都府、大理寺三司的人,已经去查抄他们的府邸了,得到家中钱粮账簿之后自然会来。”
“韩少府最好不要先在殿上插旗子。”
“老夫插什么旗子?君侯这话是何意?”
许泽冷眼看向他,道“我曾和你们说过,在北临学府推行我的学说,是也不是?”
“是啊,”韩融一愣,怎在大殿上提及这种事?这不是私底下的洽谈吗?
“哼,”许泽立刻冷笑,“我刚和你说完,当天石仲容就遭到了讥讽毒打,而后留下一段话,捍卫我的学说主张不受辱,因此杀人。”
“于律法而言,他的确有罪,可是于道理上,定是北临学府先行辱没,方才突起冲撞,你若是看不上心学,完全可以拒绝,为何又要答应?答应之后,又让学子暗中打压,石仲容应该是我随丞相回许都之后,对心学研究甚深者。”
“怎么?韩少府这是意在敲打许某?你既然能够随意命令学子,那还不算掌控吗?”
韩融一听急了“这,这可不是——”
“你一定想说,那都是学子自发的选择,而非是刻意严令,若心学真有至理,又怎会遭排斥对吧?”
啧,可恶的许子泓,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老夫,这什么话都已被你说完了,我们还能说什么?
混账,混账东西!
韩融气喘吁吁,盯着许泽胸膛剧烈起伏,可是却无法反驳,这种事就算是在大殿上扯皮,陛下、丞相也一定会向着他。
而且他说出这件事,其实也是在敲打,之前请他们帮忙了,这可是有言在先的。
既然帮不了,事情没办好,还惹了人命官司这种剧烈冲突,那自然没什么好再缓和的了。
“韩少府,可有此事?”
曹操笑着问他,后者无奈的点了点头,于是说道“那是你不地道,应人之事不可达,一开始便不要答应。”
“这,这……丞相所言极是。”
其实韩融并不知道实情,石苞回去是收拾行李的,和传学没有什么关联。
韩融、赵戬只是收学府的钱,并不管里面的事,与之相应的付出朝堂上的帮助而已。
所以这里被许泽算计了一下知情之事,许泽料定他们肯定不知道。
同时,许泽也眯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石苞回学府,好像是老贾让他回去的。
这件事,不会是他暗中推动的吧?
这么一想,其实可能性还不小……
僵持了许久,门外传来了骚动,大批的校事登阶而上,直奔大殿,通报后,是他们取来了三儒家中出入账簿,还抓捕了管理此事的管家门客。
“诸位,这三儒是否有罪,今日当着殿上,一算便知。”
许泽说完面向刘协请示。
“爱卿尽管查探,最好尽快给朕一个结果。”
“唯。”
许泽转身迎出门去,搬了账簿、押了管事入殿,这些人也未曾踏足过这里,不敢抬头四望,匍匐在门边瑟瑟发抖。
一个身材瘦长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狐狸吊眼、面容文静,仪容很是不错,一看就很精明。
官吏们这时才意识到,其实许泽是个看中外貌仪容的人,他身边譬如赵云、太史慈、甘宁、诸葛亮、杨德祖,以及今日这年轻人,或者是此案的疑犯石苞,仪表都很是不错。
“在下贾玑,扬州衙署主簿,参见陛下、丞相,今日在下会比对账目,测算所得,将有疑处列出。”
“准。”
刘协一声令下,贾玑带人去了大殿一侧,让人摆好了两张案牍,随后勾画测算,专注于账目。
朝议则是继续进行,今日各府官吏无需这些大官首脑,照常运转,而他们就在殿上开会。
刘协也是想把事情闹得严重一点,好趁此时机来敲打这些官吏,免得他们以为自己的偷偷的享受点荣华富贵,暗地里行使一些特殊权力是无伤大雅的。
不可助长歪风邪气。
有贾玑在审算,台阁的官吏也拿出了其他的事来商讨,从长安的收取、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