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了,典韦恨不得赶紧转身跑,和满宠再说句话都觉得脸红。
倒是许泽一脸讪笑,挠了挠头道:“实在是带不了这么多了,府君想要什么,下次一定带回来。”
满宠深思了片刻,道:“某最近想练弓术,君侯能否寻一根江南特有的韧木,为某造一把长弓?”
“那可以。”
“嗯,还有一事,”满宠道:“大理寺少卿一直没新任官吏,想来还是留给你兼任,有些案子堆积了很久,三司需要协同批文,你最近若是实在闲得发慌,就来批了。”
“全当练字了。”
“我,我还没向陛下汇禀扬州之事呢,实在是抽不开身!”
许泽拉着典韦就跑,练字?练个毛,我根本就不识字!
满宠看着他俩跑走的背影,轻笑了几声,他记得以前许泽可是个耕牛,日夜不停的劳作,不是在耕田,就是在去修建驿亭、溪井的路上。
现在就不一样了,唉,权势啊权势,足以改变任何人。
……
许泽走在街上,看天气还远没到入夜的时候,于是去外城闲逛,路过南大街的时候,看见杨修刚从楼阁里面出来。
还念叨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诗句,许泽开朗的笑着迎上去:“德祖,还没回过家吧?我刚从太尉府出来,你爹想死你了。”
“果真?”杨修亦是面带欣慰的笑容。
“真的,快回家去尽欢吧。”
“好。”
……
许泽他们路过外城市井的时候,已下直的甄俨和张夫人在桃李街拐角看见了许泽,应是亲自来买酥饼。
于是张夫人很紧张的挽住了自己儿子的衣袖,郑重的问:“许君侯他今日,真的问候了我对吧!”
“真的,问了一句。”
甄俨勉强一笑回应道,但是感觉没什么感情,就只是随口一问。
张夫人定下心神,仿佛下了什么决心,神情从未有过的专注:“那就行了,今日之后,荣华富贵一定能回到我们身边!俨儿你陪我过去!”
她瞅准了时机,看许泽走近,从拐角就扑倒在地,刚要喊。
眼前丢下来几枚五铢钱,许泽随手一扔,拍了拍手走了,到前面路又给那的乞儿扔了一袋。
张夫人看着地上的钱,又看了看周围的百姓,看看钱,又看看甄俨,一时愣住了。
“诶他这什么意思?!”
“我是乞儿吗!?”
“凭什么他就有一袋,我只有三枚?”
甄俨拉着她慌不迭的小跑而走。
乞儿?是挺像的……
许泽在外城晃了晃,买了点桃酥,又去司马府拜会了司马防,和他畅谈腿脚养生之道,把老头气得脸通红,最后才回到月桂楼阁,叫人折枝。
接着又去了吕布府上,带着吕布去隔壁府邸结交友人,吓得许攸战战兢兢许久,和吕布疯狂道歉,以解当年各为其主之事。
再然后去了丞相府拜会卞玉儿,狠狠地的骂了曹丕一通,不该纵容这些宗亲外戚!
他身为二公子,有些事都知道,而且还有钱财在他眼皮子底下流通,却置若罔闻!
许泽再将寿春案之惨状诉说给曹嵩、丁夫人、卞夫人听,卞玉儿本来还对许泽有点责怪之意。
听到江南各家族惨状,且在陵墓之中挖出孩童的衣物、骸骨时,一瞬间就没力气责怪了,她气得浑身发抖,此时许泽送出了第二根鸡毛掸子。
当天晚上,丞相府、曹德府上、太尉府,接连传来狼嚎猫哭之声。
……
晚上,曹操在丞相府听取校事禀报。
表情逐渐凝固,继而嘴角猛抽……
原本已经一派祥和的许都,最近校事其实都没什么消息禀报了。
可今天……接连来了十几道消息,全都是鸡飞狗跳的事!
许泽一个人游手好闲,把许都内城搅得一团糟!
风气都被他带歪了!再这么到处祸害下去,各家老小恨不得打起来。
怪不得韩融、赵戬他们一回到家就紧闭房门,约束家中闭门不出。
简直是个害群之马!
“赶紧喊他滚扬州去!”
一回来事这么多呢!
郭嘉直接绷不住笑了:“真回去丞相又不乐意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许都也真的半年未曾有什么热闹事了,就让他到处串吧。”
“丞相不必烦躁,子泓不是那等没有分寸的人。”
“嗯……”曹操松了口气,烦躁未消。
……
深夜。
“奉孝,奉孝你睡了吗?不开门我翻墙了哦!”
许泽的声音从后院响起,郭嘉提着一把剑在廊庑之下发抖。
许子泓你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