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曼青这是要搞行为艺术吗？”莉莉突然指着宴会厅角落。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曼青——团队里最具艺术细胞的投行分析师，正小心翼翼地布置展台。她身上的香槟色晚礼服下摆沾着点金粉，手里捧着的却不是奖杯，而是一件雪白的婚纱。
“哇哦，曼青你这是要现场求婚？”汤姆吹着口哨凑过去，却被婚纱上刺绣的紫荆花图案吸引了目光，“等等，这花纹……是香港的区花？”
苏曼青白了他一眼，将婚纱小心展开在丝绒展架上。那是一件极简设计的鱼尾婚纱，裙摆上用银线绣着一簇簇立体紫荆花，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这是我奶奶当年的嫁衣，她1947年从上海到香港时带的，说紫荆花象征着落地生根。”
更令人惊讶的是，她在婚纱旁放上了一个古朴的算盘。算盘珠子是温润的檀木，框边刻着细密的云纹，算珠却被替换成了微型电路板，中央还嵌着一枚芯片，像算盘的“心脏”。
“算盘……电路板？”小张推了推眼镜，“曼青姐，这是什么新派艺术品？”
“这是我爷爷留下的算盘，”苏曼青指尖拂过算珠，“他当年在中环开绸缎庄，用这个算盘打下了半壁江山。后来我学电子工程，就把它改造成了原型机——最传统的计算工具，和最前沿的科技结合。”
林晓芸凑过来，好奇地观察算盘底部的接口：“这里用了Arduino微控制器？算珠滑动时会触发电路信号？”
“内行啊晓芸！”苏曼青眼睛一亮，“对，每个算珠对应一个二进制位，滑动时能完成简单的逻辑运算。我本来想做个概念装置，没想到这次华尔街反击战，倒让我悟到了点什么——传统智慧和科技创新，其实可以像这算盘和婚纱一样，摆在一起也不违和。”
陆明远端着酒杯走过来，目光在紫荆花婚纱和算盘原型机之间流转：“紫荆花代表香港的根基，算盘代表计算的智慧，电路板代表科技。曼青，你这陈列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苏曼青狡黠地眨眨眼：“告诉你们，下次庆功宴别只知道开香槟，得有点文化创意！”她收起玩笑，认真道：“我是觉得，我们这次赢在数据洞察，但数据背后是人的智慧。就像这算盘，老祖宗用它算清了茶马古道的账，我们用Excel算赢了华尔街，本质上都是在拨弄‘算珠’，只不过形式变了。”
这时秦雪梅从随身的丝绒盒子里取出一枚徽章，走到陆明远面前。那是一枚古铜色的军功章，正面刻着长城图案，背面刻着“1949”。
“明远，这是我爷爷当年的军功章，”秦雪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说胜利不属于个人，属于懂得团结力量的人。这次华尔街之战，你像个指挥官，把我们每个人的优势都拼在了一起。”
她将军功章别在陆明远的西装翻领上，徽章的古铜色与他衬衫的珍珠母纽扣相映成趣：“这不是给你的勋章，是给我们整个团队的。就像紫荆花需要枝干支撑，算盘需要框梁固定，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集体的一部分。”
林晓芸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上前，脸颊微红：“我……我也做了个纪念品，送给大家。”她打开盒子，里面是十二枚银色的书签，每枚书签上都刻着一个Excel函数公式，背面则是团队成员的名字。
“这是VLooKUp函数，”她拿起一枚递给陆明远，“代表我们在海量数据里关联线索；这是tIFS，给汤姆的，他总爱数咖啡豆；还有这个数据透视表图案，给莉莉姐，她最会从混乱中整理秩序……”
汤姆拿起自己的书签，夸张地吻了一下：“我的上帝！晓芸你居然记得我每天要喝17杯咖啡，这tIFS是按咖啡因含量算的吗？”
“是按你抱怨‘没咖啡活不了’的次数算的，”林晓芸被逗笑，“其实我想做的，是让大家记住，这次胜利不是靠某个人的英雄主义，而是像Excel里的公式一样，每个参数都精准配合。就像紫荆花需要不同的花瓣组成，我们每个人都是团队不可或缺的‘参数’。”
宴会厅里忽然安静下来，只有乐队演奏的爵士乐在流淌。陆明远看着展台上的紫荆花婚纱、算盘原型机，又摸了摸胸前的军功章，忽然觉得这些看似不搭界的物件，此刻却构成了一幅奇妙的图景——香港的历史底蕴、科技的创新力量、团队的协作精神，像算盘上的算珠，被一根无形的线串在了一起。
“知道我为什么选半岛酒店吗？”苏曼青忽然开口，指着窗外的维港，“这里是1928年建成的地标，见证了香港的起起落落。就像这婚纱和算盘，老物件里藏着新可能。我们这次在华尔街赢了，但真正的战场，应该是让香港的金融智慧和科技创新擦出火花，不是吗？”
深夜的维多利亚港像一条缀满钻石的绸带，天星小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