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对策”,便是仙府里那位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清虚师祖。
这位咸鱼师祖,在亲眼见证了“冰火九重天”的壮丽景象后,震撼之余,他那颗追求极致享受(尤其是口腹之欲)的心,便开始活络起来。如此精纯、如此相生相克又相融的本源力量,若只是用来打架、训练,岂不是暴殄天物?若是用来……烹饪呢?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同野草般在他心里疯长。
这日,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大块据说是上古异种“踏云金睛兽”的后腿肉,肉质蕴含风雷之力,极难烹煮,寻常仙火熬上七七四十九日也未必能烂糊。他抱着这块比他整个人还大的兽肉,鬼鬼祟祟地溜达到演武场外,对着正在里面进行“冰火能量微操”训练的昭儿和曦儿招手。
“乖徒孙,来来来!”他压低声音,如同凡间拐卖小孩的人贩子,“帮师祖个小忙!”
昭儿和曦儿训练得正有些枯燥,见到师祖和他怀里那块散发着诱人灵气(对他们而言更像是零食信号)的兽肉,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清虚师祖将自己的“宏图大计”如此这般一说。
“用……用我们的火和冰……炖肉?”昭儿小脸上满是困惑,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炼丹他懂,但用本源力量烹饪?闻所未闻。
曦儿却觉得好玩极了,拍手雀跃:“好呀好呀!曦儿要帮师祖炖肉肉!炖得香香的!”
清虚师祖眉开眼笑,立刻掏出他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布满铜锈却隐隐散发着空间波动的古朴大鼎——据说是某次喝多了跟人打赌赢来的“混沌食鼎”。他将那巨大的兽肉“哐当”一声扔进鼎内,又加入各种稀奇古怪、但灵气逼人的仙草灵菌作为辅料。
“来,昭儿,”他指挥道,“用你最小的那簇火苗,对,就是打算捏莲花没捏成那个,贴着鼎底左边,慢慢煨着!”
昭儿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依言照做,指尖凝聚起一丝细如发丝的赤金色火苗,小心翼翼地贴近鼎底一侧。那火苗看似微弱,触及鼎身的瞬间,却让整个巨鼎都微微泛红,鼎内的兽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金色的油脂,滋滋作响,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开来!
“曦儿!”清虚又转向小丫头,“对着鼎盖右边那个气孔,吹一丝你最弱的寒气!记住,是一丝!要让它进去后,能和哥哥的火气在里面……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了,交融!形成对流!”
曦儿兴奋地鼓起腮帮子,对着气孔,“噗”地吹出一缕比头发丝还细的森白寒气。
寒气钻入鼎中,与鼎内炽热的火焰能量相遇。没有爆炸,没有冲突,在清虚师祖紧张的注视下(他其实也捏了把汗),那冰火能量竟真的如同训练时那般,开始缓慢地、自发地旋转、交融!
鼎内仿佛自成一方小天地!左侧火焰煅烧,逼出肉质最深处的精华与油脂;右侧寒流席卷,瞬间锁住鲜香汁水,并将那滚烫的油脂与肉汁冷却、压缩、再被火焰加热……如此循环往复,冰与火的力量不再是破坏,而是变成了最精妙的厨师,在对这块兽肉进行着千锤百炼般的“按摩”与“淬炼”!
肉眼可见的,那块原本坚韧无比的兽肉,在冰火交替、冷热激荡中,迅速变得酥软,色泽由深红转为诱人的琥珀金,肉质纹理间仿佛有金色的流光与冰晶的星点同时闪烁!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极致肉香、仙草清冽、以及一丝混沌道韵的奇异香气,如同实质般从鼎盖缝隙中汹涌而出!
这香气,不像凡间烟火,更像是一种……大道盛宴的邀请函!
“咕咚。”清虚师祖狠狠咽了口口水,眼睛都快绿了。
就连一向沉稳的昭儿,也忍不住抽了抽小鼻子。
曦儿更是口水直流,扒着鼎沿眼巴巴地望着。
暗中观察的话痨剑激动得剑穗乱抖:“颠覆性应用!将毁灭性本源力量转化为创造性烹饪技术!能量利用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无污染,零排放,成品蕴含冰火道韵!此乃仙界餐饮业划时代的革命!建议立即申请专利,并撰写《论混沌本源力量在高端仙膳制备中的工业化应用》论文!”
香气越来越浓郁,甚至穿透了层层结界,飘向了仙府主殿。
正在处理公务的萧绝笔尖一顿,抬起头,鼻翼微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香气……非同寻常。
正在丹室配药的云渺也停下了动作,疑惑地嗅了嗅:“什么味道?好像……有点好吃?”而且,这能量波动,怎么有点像她家那两个小崽子的手笔?
当萧绝和云渺循着香气找到演武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清虚师祖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面前摆着那个古朴大鼎,鼎盖敞开,里面是那块流光溢彩、香气扑鼻的“冰火炖肉”。他正一手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