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他动用战神权限,直接调取了昭儿和曦儿的仙籍玉册。当那流光溢彩的玉简在他面前展开,神识扫过其上铭刻的仙文时,萧绝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九天玄雷劈了个正着。
姓名:云昭
姓名:云曦
两个名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姓氏一栏,赫然都是一个刺眼的“云”字!
他的儿子,他的女儿,竟然全都随了母姓?!
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愕然,还夹杂着一丝被忽视的委屈,瞬间冲上了萧绝的头顶。他“唰”地一下站起身,周身寒气不受控制地外溢,将书房地面冻出了一层薄霜。百年追逐,他认了;百般拒绝,他忍了;甚至被仙界头条调侃,他也勉强咽下了。可孩子跟谁姓,这是原则问题!是尊严问题!是他这个亲生父亲存在感的最后底线!
他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云渺正在打理毒草的药圃外,手中紧紧攥着那枚记录着“云昭”、“云曦”的玉简,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
“云渺!”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还有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控诉?
云渺正小心地给一株“七情断肠草”施加封印,闻言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萧绝将玉简“啪”地一声拍在旁边的石桌上,力道之大,让石桌都裂开了几道细纹:“昭儿和曦儿的仙籍,为何姓云?”
云渺这才慢悠悠地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瞥了一眼那裂开的石桌和怒气冲冲的萧绝,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心虚,反而露出一抹“你才发现啊”的诧异表情。
“不姓云姓什么?”她理所当然地反问,语气那叫一个云淡风轻,“孩子是我生的,是我养的,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哦,仙胎不用把屎把尿,反正就是我从那么一小点拉扯到这么大的。跟我姓,有问题?”
萧绝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态度噎得一滞,深吸一口气,试图讲道理:“他们是我的血脉!”
“我知道啊,”云渺点头,掰着手指头算,“可怀胎十月(仙胎时间可能更长点)的是我吧?生产时疼得死去活来的是我吧?喂他们仙露、教他们说话走路、现在还得操心他们上学闯祸的还是我吧?你呢?除了贡献了一颗……嗯,关键的种子,以及时不时跑来添乱,你还干了啥?”
她每说一句,萧绝的脸色就黑一分。偏偏她说的……基本都是事实。他百年征战,确实错过了孩子们最初的成长。
“即便如此,他们身上流着我的血!按仙界古礼,子嗣当随父姓!”萧绝试图搬出规矩。
“古礼?”云渺嗤笑一声,双手叉腰,那架势比萧绝这个战神还像要打架,“哪条天规写了孩子必须跟爹姓?你指给我看看!再说了,我云渺行事,什么时候在乎过那些老掉牙的古礼?我高兴让他们姓云,他们就姓云!不服?不服你当初别让我怀上啊!”
最后一句,简直是绝杀!直接戳中了萧绝的软肋。当初那一夜……确实是他理亏在先。
萧绝被她堵得胸口发闷,指着云渺,你了半天,硬是没能憋出一句完整的反驳。他难道能说“我后悔了”?还是能说“我现在想负责所以孩子得跟我姓”?
就在这时,在药圃角落捉虫子的曦儿听到了动静,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仰着小脸看看脸色铁青的爹爹,又看看气势汹汹的娘亲,眨了眨大眼睛,脆生生地道:“对呀对呀,我们就姓云!云昭,云曦,多好听!比萧昭、萧曦好听多啦!爹爹你的姓,念起来嘴巴撅撅的,不好听!”
小丫头还特意撅起嘴,模仿了一下“萧”字的发音,一脸嫌弃。
萧绝:“……” 连女儿都这么说?!
恰在此时,昭儿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从小丹室走了出来。他看了看现场气氛,又看了看石桌上裂开的玉简,小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然后对萧绝认真地说道:“爹爹,姓氏只是一个代号,便于区分个体与追溯血脉源流。无论姓云还是姓萧,都无法改变您是我们的生物学父亲这一事实。您不必过于执着于此。”
萧绝听着儿子这番冷静客观、充满学术气息的“安慰”,只觉得心口又被插了一刀。生物学父亲……这称呼,怎么听着那么……生分?!
暗处,清虚师祖不知何时又摸了过来,靠着墙根,怀里依旧抱着那把当枕头的话痨剑,看得津津有味。话痨剑压低声音(但依旧能让在场几位听得清)地实时点评:“看看!看看!这就是缺乏前期情感投入导致的家庭地位危机!本剑早就说过,亲子关系需要从胚胎期开始经营,要参与胎教,要……”
清虚一巴掌轻轻拍在剑鞘上,示意它闭嘴,但脸上的幸灾乐祸怎么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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