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究要走这一步?”师尊的声音隔着时空传来,带着几分悲悯,几分无奈,“冰莲护魂,玄武守魄,可你若执意封印自己,昆仑镜便成了困住执念的牢笼。”风卷起丁愚的衣袂,他望着镜中倒映的昆仑雪域,眼中掠过万千生灵的剪影,“师尊,若不封印这蚀魂魔气,昆仑雪域的生灵皆要沦为祭品。”他的声音轻得像雪落,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绝,“待魔气散尽,昆仑镜自会寻到下一个执镜人。”指尖拂过镜面,冰痕如泪,在现实中蜿蜒出一道霜色的轨迹。
镜中景象骤然变幻,墨色虚影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映出三道流星划破天际。山脚下的雪谷里,三个身影正踏着冰棱向上攀爬——为首的少年背着一柄缠着红布的长刀,红布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他眉宇间桀骜的火焰;他身旁的女子指尖凝着冰晶,每走一步,脚下的积雪便凝成阶梯,蓝眸中映出远处涌动的魔气,神情凝重;最后的黑衣人则始终低着头,腰间的玉佩与昆仑镜的纹路竟有几分相似,玉佩在风雪中微微发烫,仿佛有某种力量在苏醒。
“执镜人的机缘,到了。”丁愚的身影已近乎透明,唯有声音仍萦绕在雪山之巅,如同亘古不散的回响。昆仑镜忽然轻震,一道冰蓝光柱自镜中射出,精准落在那黑衣人的玉佩上。玉佩瞬间亮起,竟化作一道与丁愚一模一样的墨色虚影,只是气息尚显稚嫩,如同初生的玄武幼崽,懵懂而强大。
黑衣人猛地抬头,望向雪山之巅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震撼。就在此时,雪谷深处传来一声嘶吼,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漆黑的魔气自冰层下汹涌而出,裹挟着无数扭曲的怨魂,怨魂的哀嚎声交织成凄厉的交响,直扑三人而来。积雪在魔气的侵蚀下化为腐黑的脓水,冰棱寸寸断裂,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裂缝。
“小心!”少年长刀出鞘,红布在风中猎猎作响,刀光如烈焰劈向魔气。烈焰与魔气相撞,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红布竟被黑气侵蚀出焦黑的孔洞。女子指尖的冰晶瞬间化作漫天冰刃,却在触碰到魔气的瞬间被腐蚀殆尽,化作缕缕黑烟消散。黑衣人下意识地抬手,那道墨色虚影竟与他融为一体,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寒意自丹田涌向四肢百骸,仿佛有玄武的血脉在体内奔涌。
“守住心神,引玄武之气护体!”丁愚的声音仿佛从镜中传来,带着穿越时空的力量。黑衣人只觉体内多了一股沉稳的力量,掌心竟凝出一朵半透明的冰莲,莲心处隐约可见玄武的虚影。冰莲缓缓旋转,散发出清冷的光芒,光芒所及之处,被腐蚀的积雪竟重新凝结,形成一道冰晶壁垒。
魔气被冰莲的光芒逼退,昆仑镜悬在三人头顶,镜面中的墨色虚影与黑衣人体内的虚影遥相呼应,渐渐形成一道巨大的冰晶屏障。风雪中,丁愚的身影彻底消散,只留下一句轻语:“昆仑镜不灭,冰莲便不凋;执镜人不弃,玄武便不眠。”话音落处,崖顶的冰莲骤然绽放,花瓣如霜,每一片都映出丁愚最后的微笑。
少年望着冰晶屏障,长刀上的红布仍在飘动:“这魔气……竟像是从地底涌出的。”女子蹙眉,指尖的冰晶微微颤动:“冰脉之下必有封印,难道……”黑衣人抚摸着腰间的玉佩,墨色虚影在他周身流转,仿佛与昆仑镜产生了共鸣。远处,雪谷深处的裂缝中,传来更剧烈的嘶吼,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破封而出。
少年喉结滚动,刀柄上的红布被地底涌出的魔气卷得猎猎作响,他猛地将长刀插进冰面,刀身震颤间竟凝出一层赤色冰纹:“封印松动了!这魔气里带着远古凶兽的戾气,绝非寻常妖物。”话音刚落,冰面下骤然传来重物撞击的闷响,蛛网般的裂痕以刀尖为中心向四周蔓延,裂缝中渗出的魔气竟化作猩红雾状的爪痕,直扑三人面门。
女子指尖冰晶瞬间凝成盾牌,霜白寒气与猩红魔气相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她侧身避开一道擦肩而过的爪痕,袖口滑落的冰棱精准钉入裂缝深处,却只换来更剧烈的震动:“冰脉在反噬!封印的核心在昆仑镜的镜渊之下,若不能及时补全镜魂,整个昆仑雪域都会沦为魔渊。”她目光扫向黑衣人腰间的玉佩,那墨色虚影正与昆仑镜镜面流转的光晕形成闭环,“你的墨渊佩,本就是镜魂的钥匙之一,如今共鸣加剧,恐怕封印破开的时间比预想的更快。”
黑衣人神色骤然凝重,他抬手按在玉佩上,墨色虚影骤然暴涨,化作一道屏障挡在三人身前。屏障与魔气碰撞的瞬间,玉佩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痕,他额角渗出冷汗,声音却沉稳如初:“镜魂分三魄,昆仑镜主‘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