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糕承载着他对她的所有思念和愧疚。
然后,他毅然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地牢。
“张瑜,”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给两位公主准备一个最体面的棺材,要低调地安葬她们。”
张瑜恭敬地应了一声,手中的拂尘一甩,“是,奴才领命。”
此时,天光刺目,让人难以睁开眼睛。
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大理寺的琉璃瓦上,几只寒鸦正静静地栖息着,不时发出“呱呱”的叫声,然后振翅飞向东南方。那个方向,正是辩机被腰斩的刑场所在,如今早已是一片荒芜,荒草丛生。
更夫敲过巳时的钟声,在寂静的宫廷中回荡。他独自一人站在宫墙上,远远地望着送葬的队伍从大理寺缓缓出发。
那两具薄棺在雪地上留下浅浅的车辙,然而很快,新落的雪花便纷纷扬扬地飘洒而下,将车辙迅速掩盖。
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珍珠,那是高阳留给他的最后遗物。
珍珠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被他紧紧地攥着,似乎还残留着高阳的体温。
他凝视着这颗珍珠,心中涌起一阵刺痛。
高阳的最后一句话在他耳边回响:
“稚奴,你可知道,你这把龙椅,确实是用姐姐们的血染红的啊……”
几天后,房遗爱、薛万彻和柴令武被押往闹市问斩。
刑场上,人山人海,人们都来观看这一场惨烈的处决。
三人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面如死灰。他们怒视着围观的人群,口中不停地痛斥着朝廷的不公和残忍。
随着刽子手的手起刀落,三颗人头滚落,鲜血溅满了刑场。
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呼,有些人被吓得脸色苍白,有些人则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三个生命就这样在瞬间消逝。
与此同时,荆王元景和吴王恪也在府中接到了赐死的命令。
元景看着眼前的毒酒,不禁长叹一声,感叹宗室凋零,自己也难逃一死。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毒酒迅速发作,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而吴王恪则显得异常悲愤,他咬破指尖,用鲜血写下了一封血诏,怒斥长孙无忌弄权,陷害忠良。
写完后,他将血诏藏在怀中,然后毅然决然地吊死在房梁上,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