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地方飘来,
\"追封濮王为太尉、雍州牧,谥号 ' 恭'。着礼部按亲王礼厚葬,陪葬昭陵。\"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将《括地志》全帙颁行天下,以示皇兄一生心血。\"
张瑜叩首应下,却见皇帝仍盯着卷轴发怔。窗外雪越下越大,将殿角的铜鹤堆成素白。
李治忽然伸手按住卷轴,指腹摩挲着 \"为善\" 二字,仿佛能触到兄长写这两个字时的温度。
十二年前那个雪夜,李泰将暖炉推到他面前,自己的手却冻得通红;
七年前被贬均州,兄长在书信里写 \"唯愿吾弟万岁,家国永昌\"。
如今斯人已去,只剩这卷残书,和案头未批完的奏折。
\"去备车。\"
李治忽然站起身,锦袍扫过满地奏折,\"朕要去濮王府。\"
张瑜忙不迭起身,却见皇帝走到门口又停下,从墙上摘下李泰去年送的玉扳指,紧紧攥在掌心。
那扳指温润如初,却再没了送它的人。 雪粒子打在檐角,发出细碎的响。
李治踩着积雪前行,身后宦官捧着明黄伞盖,却怎么也遮不住漫天风雪。
他突然间忆起了《贞观政要》中父亲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兄弟者,分形连气之人。”
这句话如同晨钟暮鼓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久久不散。
他想起了与兄弟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那些欢笑、争吵、打闹,如今都成了最珍贵的回忆。
他们曾经一起在田野里奔跑,一起在河边捉鱼,一起在月光下分享彼此的梦想。
然而,如今的他们却已经各自天涯,难以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
他不禁感叹时光的无情,岁月的流逝让他们渐行渐远。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领悟到这短短八个字所蕴含的沉甸甸的分量。
原来,兄弟之间的情谊是如此之深,深到让人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能用行动去诠释。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进入立政殿内:“圣人,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