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若怕疼,便不当穿这麒麟袍。”
“你看这香包。”
母亲从枕边摸出一个绣囊,暗红色的缎面上绣着麒麟纹样。
“是我照着你祖父当年的官服绣的,里面装着朱砂和艾草。”
游简接过香包,嗅到熟悉的药香 那是小时候母亲为他缝制的平安符味道。
獬豸的独角绣得格外锋利,仿佛随时能刺破虚妄,露出真相。
窗外忽然响起打更声,已是三更天。
母亲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出奇:
“简儿,记住游家的祖训 ‘铁面无私,宁折不弯’。你祖父当年被抬回家时,遍体鳞伤却仍笑着说‘我这一顿打,换得宇文孝伯罢官,值了’。你今日做了监察御史,可别让祖宗蒙羞。”
游简低头看着香包上的獬豸,想起扬州城那起案件中,他坚持彻查到底,最终牵出三名五品以上的官员。
当时有人劝他 “差不多就行了,别得罪太多人”,
他却将弹劾奏疏直接递到了大理寺。
此刻,他将香包系在腰间,獬豸纹与御史台的腰牌相互映衬,在烛火下泛着坚定的光。
“母亲放心,”
他握住母亲的手,感受着掌心里的老茧简儿定会像:
“祖父一样,做个干干净净、敢说敢为的御史。”
窗外的雨势忽然变大,雨点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却掩不住屋内传来的微弱鼾声 母亲终于睡着了,脸上带着安心的神色。
游简轻轻替她掖好被角,转身望向窗外,江都的夜空乌云密布,却有一颗星子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宛如祖父当年眼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