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的楚王楚源,以及一干楚国文武重臣,都是火冒三丈。
“秦王自诩仁义宽厚,如今却是露出巧取豪夺的嘴脸!
我楚国陷于荡寇贼这群狼之中,如今狼还没有赶走,秦国这只猛虎又来了!
诸位,事到如今,难道就坐视秦人攻占我楚国城邑,任凭其在南方开疆拓土不成?”
楚王楚源心急如焚,虽然豪邑等城邑土地,是他们自己丢失的。
一时半会儿,楚国也无力收回。
但看到被秦人夺取,那比落在荡天贼手上还要心急。
毕竟荡天贼的做派不过是四处劫掠,但秦人不同,那是真正在开疆拓土,不会轻易让出。
“大王,以臣之见,秦人纷纷南下,我们也正好趁着荡天贼被其吸引主力,派出大军收复故土。
既然秦人自诩劳苦功高,夺取豪邑之后拒不交还,那我楚国也可以有样学样,夺取以前孟国、南州、朱谕、南角等地城邑。
秦人虽强,但毕竟大军都是从北方长途跋涉而来,哪里比得上我楚国,近水楼台先得月?”
说话的是化名衡福的郭开,他刚刚说完,一旁楚国王叔公子环却冷哼一声:
“衡大人所言,实在是太瞧得起如今的楚国了!
以目前楚国士卒数量、粮草辎重,恐怕等到明年开春之前,勉强收复两三座城邑已是极限。
开春之后,农耕之事,耽误不得,光是守住收复的城邑都十分艰难。
毕竟秦人之前数年未曾与他国发生战争,积蓄颇多,而楚国这些年和南方诸侯多有摩擦,府库之中的钱粮兵甲都并不充裕。”
楚王原本对于衡福的话还有些心动,听到公子环这么说,不由眉头大皱:
“王叔,我大楚如今竟然如此艰难了吗?
这些年南方大体也是风调雨顺,不过是和孟国、魏国等发生了一些摩擦,何至于损耗如此之多?
季邵,你乃是楚国大将,你来说说,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季邵心念电闪 ,他知道自家大王一心想要壮大楚国,最近几年,因为被魏国出尔反尔,时常大骂魏人。
易阳平投降荡天贼之后,楚源更是恼怒无比,不愿承认楚国衰败,只认为是麾下臣子大将不用心辅佐自己。
当下季邵斟酌言辞道:
“大王,楚国如今的确有稍许难处,但臣愿率领大军,为楚国驱逐荡天贼寇,收复故土,其余绝无二话!”
无论如何,此时此刻,季邵也只能表忠心,而不是直接说楚国不行了。
听到这话,楚王楚源脸色缓和了一些,对着季邵勉励了几句,随后又有些不满的看向王叔公子环:
“王叔,你怎能涨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
楚国国力虽然不如秦国,但在南方诸侯之中,也是首屈一指。
而且比起秦国,楚国在南方的确更近,士卒调动、粮草输送,都快了许多。
秦人南下攻城略地,我大楚将士,岂可落于人后?”
公子环有些焦急道:
“大王,你有所不知,各地府库之中的粮草粗略估计,已经无法支撑三万兵马出征超过三个月。
南方局势糜烂,一旦楚国大军渡过潍河,每收复一座城邑,就需要派遣士卒驻守。
而且当地城邑之中的粮草必定已经被荡天贼人劫掠一空,到时候我们还需派驻守军、额外调集粮草,招募民夫,修缮城池,安抚幸存老弱等等。
如此一来,粮草消耗更是惊人,不等开春耕种,楚国全境,便要闹饥荒了!!!”
楚王楚源听到这话,也是有些泄气。
正在这时,衡福却是傲然一笑:
“粮草之事,臣倒是有本,想要上奏大王!”
说话间,衡福从怀中取出一张奏折。
自从秦纸风行中土之后,多番改良,这种数折叠的奏疏也已经流传到楚国。
楚王接过奏折,衡福随即朗声道:
“臣弹劾楚国王叔楚环,执掌府库后勤以来,贪墨无数,令国库粮草辎重,额外消耗多达三成!
另外,臣还发现,公子环在怀庆、樯城等郡,大肆收购土地,筑造私城,锻造兵甲,招募死士门客!
如今大王想要收复沦丧城邑,公子环却百般阻拦,其心可诛也!”
这话一出,宛若石破天惊,震的楚王楚源手中奏折都差点没拿稳。
其余楚国文武,看向公子环的眼神,也有些微妙。
公子环也被震的呆愣了片刻,随即勃然大怒道:
“一派胡言!大王,这都是郭开在诬陷栽赃!
臣平日里深居简出,为国事蹦波操劳,府中用度一减再减,多余钱粮,皆充入国库之中!
以往调度后勤,臣也并无贪墨一分一毫,何来额外消耗三成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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