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贼势大,长安已不能久持!”
“故我打算带着母亲前往洛阳,寻求晋王庇护。”
“石将军,今既要降,便降羊祜。”
“羊祜乃母亲侄儿,必不可能加害你我。”
“对了,石将军之子我也一并从长安带了出来,如今正陪在母亲左右。”
“待将军与我一同见了羊祜,便可父子团圆!”
听到司马攸的话,石苞心中瞬间燃起一股怒火。
当初我好好守在上庸,奉命支援钟会。
是钟会劫持了我,让我不得不投靠于你。
导致我一家老小尽数被司马昭所害。
好,司马昭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念在你母亲为我石苞留下一个独苗的份上,我愿意替你效死。
帮你对付司马炎,以期将来有机会为我家小报仇。
现在我在冯翊苦苦支撑,你却从长安跑来告诉我。
要向司马炎投降?!
言语间还要以我儿石崇为质,胁迫我也向司马炎投降。
你是司马炎的弟弟,他或许能饶你一命!
可我石苞,至今还是洛阳曹魏的反贼。
即便我石苞愿意放下仇恨,那司马炎如何能容得了我?
即便司马炎能容得了我,我的血海深仇怎么办?
石苞静静的坐在屋内,脑海里来回翻腾。
投降司马炎几乎是十死无生。
即便能活下来,也不过是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更别提报仇的事。
但若是换个思路呢?
司马攸的到来带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长安守不住了。
能打到长安的,除了蜀汉的兵马还能有谁?
而蜀汉与那曹魏,同样也有国仇。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如今冯翊在自己的手里,虽说守的十分艰难,但毕竟还能守住。
而且蜀军肯定比自己更希望自己能够守住冯翊。
只要自己能把冯翊完整的交到蜀军手里,那就是大功一件。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蜀汉仍不能容我。
但他们也一定容不下洛阳司马炎。
他们的脚步肯定不会只停留在长安,必然会东进攻取洛阳。
到那时,也算是替家小报仇了!
没有花费多少功夫,石苞就做出了决定。
他要挟持司马攸,向蜀汉投降。
想到这里,石苞立刻叫来几个心腹。
“司马攸弃国弃家,想要投降司马炎,已经不配为人主。”
“我乃洛阳叛贼,司马炎必不能容我。”
“尔等为我心腹,司马炎又岂能容你们!”
简单的把长安的形势告诉了几个心腹后,石苞向心腹说出这样一番话。
几个心腹沉默了一阵后说道:
“幸赖将军赏识,才有我等今日。”
“将军只管说,我们听着便是!”
石苞点了点头:
“如今蜀汉兵马已经围困长安,天命复在汉室。”
“我打算拿了司马攸,向蜀汉献了城关。”
“有这份功劳在,即便我仍不能活,也可保尔等无虞!”
石苞知道,单纯的忠心不完全能够靠得住。
所以他言语里透露出两个信息,一个是司马炎一定会杀了他和这群心腹。
一个是蜀汉或许会杀了自己,但他们一定能活。
利害关系摆在眼前,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几个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同意了石苞的做法:
“我等谨遵将军之命!”
石苞点了点头,对其中一人说道:
“你速速拿着我的印信往长安去,找到姜维之后。”
“告诉他,不要把目光放在长安,只需要困住长安即可。”
“现在的重点在冯翊,绝不可放洛阳兵马入关中!”
“他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那人接了石苞印信,立刻出城往长安的方向奔去。
而石苞则带着几个心腹和一队兵马,悄悄的围了司马攸和羊徽瑜的下榻之处。
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司马攸从长安带来的那队人马之后。、
石苞立刻命人把守住前后门,自己则带人走进院内。
屋外的喊杀声早就惊动了司马攸和羊徽瑜。
看到身着铠甲,一脸杀气的石苞后。
司马攸惊呼道:
“石将军,此为何故?!”
石苞连看都没看司马攸一眼,对着羊徽瑜行了一礼道:
“惊扰了夫人,苞之罪也!”
羊徽瑜却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什么一样,对石苞说道:
“石将军,崇儿正在屋内熟睡。”
司马攸闻言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