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褒和秦氏在这去年按照刘谌的想法组织了一大批妇女,替朝廷“打工”。
包括但不限于帮助朝廷筹措物资,组织妇女缝制军服等物品。
甚至在陇西四郡打造出一条专属于妇女的商线。
这种事情在未来的好坏尚不清楚,但就目前而言,确实是一件积极向上的事。
故而刘谌并没有过多干涉。
而在凉州,虽然朝廷大部分兵马已经撤走,但是统治还在。
既然统治还在,大汉说的话就还算数,那些商人和拿土地换了份额的世家就开始进入凉州通商。
而且隐隐有往西域都护府去的想法,只不过此时刘谌的心思不在西域都护府,这些商人只能自己照顾自己的安全。
朝廷对此概不负责,但这对于那些商人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无序就意味着更大的风险,而大风险往往会带来大回报!
况且这些商人和世家也不是吃素的,谁手里没有一点武装,所以这股势头不仅没有任何减弱,反而更加的火热。
而西陵陆抗,在上一次陶丹折损到祁山道后,不仅没有就此收敛,反而因为刘谌的讲规矩而进一步的加大了和大汉的贸易量。
再加上陶丹的死替刘谌争取到了不少时间,以及希望吴国替大汉挡一挡魏国的想法。
也让刘谌在和陆抗做生意的时候对他有不少优待,使得如今吴国商人在天水占了不小的份额。
只是过了年之后,西陵传来消息,陆抗的身体状况急剧直下,倒是让刘谌心生一丝担忧。
以吴国现在的形势,以及能够挑起陆家大梁的陆晏和陆家划清界限,只要陆抗一死。
接收西陵防务的必然不可能是陆家人,很有可能会变成朱家或者施家。
到那时候,形势或许也会再次变化。
但这些都是后话,刘谌的手暂时还伸不了这么长,眼下所有的精力都要集中在长安。
三月,河流尚未化冻,但一应军需以及兵力已经顺利集结完毕。
在天水做了一次简短的誓师之后,姜维带着李骧和姜筠走上邽过临渭往武功方向去。
霍弋和张翼则率军走成纪往安定方向杀过去。
至于关彝和马奉两人,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先一步出发了。
当最后一批军队消失在刘谌的视野里,代表着攻取长安的战役正式打响。
刘谌看着消失不见的军队,缓缓的收回了目光。
姜维有他们的事情要做,刘谌也不能闲着。
之前在益州征兵的时候,让刘谌看到一个很不好的苗头。
史书上的武德充沛讲的是统治阶级的事儿,百姓们最想要的是安定。
而如今益州和汉中的大力发展,让两地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也让这种苗头开始进一步展现出来。
益州和汉中的百姓不想打仗了,这可不行。
大汉现在还远没有到马放南山的地步,一旦让这种风气形成,必然会影响下一步的动作。
刘谌必须要想一个法子,来扭转这种尚未完全形成的奇怪风气。
只是一时半会儿刘谌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暂时只想到了用之前戏文宣传,对百姓进行长期的潜移默化,以及大力宣扬军功的好处两种法子。
但这都是治标不治本,想要解决还得再做计较。
数天后,姜维带兵到达陈仓,在陈仓做了短暂的停留,因为过了陈仓就是司马攸的地盘了。
短暂的休整过后,姜维再次出发。
或许是因为陈仓之后很长一段距离无险可守的原因,又或者是司马攸不愿意分散兵力的缘故。
姜维一路上只遇到了一些零星的抵抗。
又过了数日,斥候回报:
“启禀大将军,前方就是五丈原!”
听到五丈原这三个字,姜维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动。
那是丞相陨落的地方,只可惜自丞相陨落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到达过这里。
一想到丞相陨落之地丧于敌手数十年,姜维的心中就难免升起愧疚之情!
“大军就地驻扎,我去拜会丞相……”
姜维声音略带颤抖的下达了一条军令。
随即姜维便和李骧一起,策马往五丈原赶去。
离的老远,姜维就看到一座稍显破败的祠堂矗立在视线之内。
姜维立刻翻身下马,徒步前往。
李骧和身后随从见状也赶紧下马步行。
走到近处才看到那是一座已经完全破败的庙宇。
大门早已腐朽,上面落满了蜘蛛网。
而在屋子正中间,一座已经看不清相貌的木雕摇摇欲坠。
姜维扑倒在地,痛呼道:
“丞相,姜维来迟了!”
再抬头,姜维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