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划了一下。
又比划了一下。
似乎在寻找煎饼果子的黄金分割点。
“老板！！”冲锋衣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哑和颤抖，“老板求你了快点行吗？我，我真饿了三天了”
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
“好了好了！这就好！”
江天眼皮子一抽，手起刀落，终于将这只定制的煎饼果子，装进纸袋，递了过去。
“小心烫！辣劲儿有点足，慢点吃哈！”
冲锋衣男人几乎是抢一样抓过纸袋，烫手也顾不上了。
他迅速转身，缩到了周围一个相对人少的角落阴影里。
他背对着街道，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
江天看到冲锋衣男人摘下口罩的下半部分，露出胡子拉碴的下巴和干裂的嘴唇。
然后，对着那个红彤彤的煎饼果子，咬了一大口！
“唔！！！”
一声闷哼。
就看到冲锋衣男人身体猛地一僵。
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
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
在看他的额头和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起。
“哈嘶！！！”
他大口大口地倒抽着冷气，试图缓解口腔里被辣酱灼烧的刺激感！
鼻涕和眼泪汹涌而出，瞬间糊了满脸。
越发地狼狈不堪。
爆炸一样的辣度，让冲锋衣男人浑身像是筛糠似的抖。
虽然辣得有点抽搐了，但是他手里的“定制”煎饼果子也没有被扔掉。
周围几个注意到他异样的食客都看傻了，端着煎饼果子忘了吃。
“卧槽？哥们儿，你还好吧？要不要给你点卫生纸？”一个好心的小伙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冲锋衣男人根本顾不上回答。
他一边倒抽着冷气，发出“嘶哈嘶哈”的声音。
一边又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又狠狠地咬下第二口！
他被辣得涕泪横流，又忍不住狼吞虎咽。
胃的灼热感和对食物的渴望，焦灼地拧在一起。
江天继续应付着其他顾客，眼角余光却观察着冲锋衣男人。
江天感觉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刚才那俩便衣呢？
还没看到问题所在？！
诶呀，急死了！
早知道再多放点辣椒，直接辣得他晕过去，把他扭送归案了！
就在江天有点后悔的时候，两道低喝声传来。
“站住，不许动！”
“警察！”
冲锋衣男人被江天的煎饼果子辣得灵魂出窍，根本没反应过来。
在他挤满眼泪的眼眶里，看到面前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朝着他奔来。
而他的另一侧，方才那两个穿着普通p衫的男人也迅猛扑出！
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
一人直扑那男人的后腰，另一人则精准地锁向他的脖颈！
冲锋衣男人嘴里的煎饼果子都没嚼完，反应慢了半拍！
他猛地一激灵，本能的挣扎。
“咔嗒！”
一声。
四个人压着冲锋衣男人，将他死死摁倒在地。
他的脸颊重重地磕在粗糙冰凉的地面上。
手里的煎饼果子也脱手飞出。
“老实点！李强！你跑不了了！
”其中一个便衣膝盖顶住他的后腰。
“煎饼果子！把我的煎饼果子还给我”
被叫做李强的男人被死死压在地上，却还在拼命扭动着脖子。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个滚落的煎饼果子，嘴里发出含糊不清。
“让我吃完！让我吃完最后一口！就一口！那煎饼果子嘶哈，值了值了啊啊啊！”
李强被辣椒刺激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手脚都被困住，却还在为那个掉地上的煎饼果子可惜。
“啊——！”
“怎么回事？！”
“警察抓人！”
“快拍快拍！”
周围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大叫着。
不少反应快的路人，尤其是年轻人，已经条件反射般地掏出了手机，镜头对准了可恶又贪吃的逃犯。
闪光灯噼里啪啦亮成一片！
警察动作麻利地将李强从地上提溜起来，牢牢控制住。
李强还在徒劳地挣扎，眼睛依旧不甘心地瞟着地上那个沾灰的煎饼。
只听到李强嘴里反复念叨着。
“让我吃完，我就一口”。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察扫了一眼地上的煎饼果子，又抬眼看向江天的摊位。
他犀利的目光在江天脸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