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跑得更快了。
残页在胸口灼烧,卡牌在怀中发烫,而石碑上那行小字像根细针扎在他脑海里。
真正的抉择...他望着头顶越来越近的战舰阴影,突然笑了。
从废土贫民窟的第一口馊饭开始,他就一直在抉择。
这次,他要选得更狠、更准——
地道内的空气骤然凝结。
萧凌的指尖还停在石碑上,那行银字像冰锥般刺入视网膜。
他望着卡牌在怀中泛起的微光,系统最初的提示与此刻的警告在脑海里碰撞——原来所谓“钥匙”从来不是死物,而是要将卡牌与持牌者的意志熔铸一体。
“萧子!”石锋的暴喝混着金属撞击声炸响,“城防军带了帮手!老子刀都砍卷刃了!”
地道口漏进的天光被阴影切割成碎片,萧凌看见石锋的玄铁刀正与三柄乌光剑激烈交击。
那些剑的材质不像天渊城惯用的精钢,倒像是用某种活物的骨骼淬炼而成,每一次碰撞都发出类似兽鸣的尖啸。
“是暗渊阁的人。”林雪的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瞳孔缩成细线,“他们的剑有法则侵蚀的味道——之前截获的情报说,暗渊阁在和城主府秘密交易,要抢法则核心。”
萧凌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他拽起林雪往地道深处跑,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里,听见苏瑶的信号弹再次炸开——这次是两声短促的紫色,那是“多股敌人包抄”的暗号。
“往通风管道!”他扯下腰间的绳索甩向洞顶,“石锋!断后!”
玄铁刀劈开最后一道剑网的瞬间,石锋的铠甲裂开三道血口。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冲萧凌的背影吼:“老子的刀借你!先他娘的保住那破牌!”话音未落,又是七柄骨剑破空而来,他反手将玄铁刀掷出,刀身擦着萧凌的发梢钉进洞壁,刀柄上的法则纹路突然亮起,将追击的骨剑震得粉碎。
“走!”萧凌拽着林雪跃上绳索,残页在胸口烫出一片红痕。
他能清晰感觉到卡牌在体内共鸣,像在回应他此刻翻涌的杀念——但不行,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
暗渊阁的人能这么快找到这里,说明他们对法则波动的感知比天渊城更敏锐;若是现在暴露卡牌的真正力量,等不到重塑天地,就会被各方势力撕成碎片。
通风管道里的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林雪的短刃划开锈蚀的铁网,阳光突然涌进来,照见下方废弃的磁轨车道上,二十多个黑衣人影正呈扇形包抄。
为首者戴着青铜鬼面,腰间悬着半块与石碑上相似的残页——和萧凌怀里的那半块,正好能拼成完整的钥匙形状。
“是他。”林雪的声音压得极低,“暗渊阁的楼主,鬼面。三个月前我们截过他的密信,说要‘以法则为炉,重铸新天’。”
鬼面突然抬头,空洞的眼洞正对着通风管道。
萧凌的后颈泛起凉意——那不是用肉眼在看,而是用某种法则感知锁定了他们的位置。
“跳!”他扯着林雪跃下管道,落地时膝盖重重磕在铁轨上,疼得几乎站不稳。
身后传来鬼面的冷笑,混着金属摩擦的嗡鸣:“萧先生,交出卡牌,我许你做新天之下的第一武圣。”
“放屁!”石锋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他扛着玄铁刀撞破废弃车厢,刀身上还插着半截骨剑,“老子的兄弟要当,也是当新天的主子!”
萧凌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残页。
他能感觉到卡牌在发烫,像是在催促他动手,但鬼面身后还跟着五个武圣初期的高手,天渊城的飞行战舰也快到了——现在动手,就算能杀鬼面,也会被城防军的法则炮轰成渣。
“撤向废车场!”他扯着林雪的手腕往右侧跑,“苏瑶的传送阵在那边!石锋,引开鬼面!”
石锋的玄铁刀在地上拖出火星:“得嘞!萧子你记着,回头请老子喝三坛烧刀子!”他反身冲向鬼面,刀光卷起铁轨上的碎石,像一道铁色的飓风。
鬼面的骨剑突然暴涨三尺,迎上石锋的刀。
金属交击的轰鸣中,萧凌看见石锋的虎口裂开,鲜血滴在刀身上,却被玄铁刀的法则纹路瞬间吸收——那是石锋用十年时间,将自己的血与刀的法则相融的秘术。
“快走!”林雪拽了他一把,“传送阵就在前面!”
废车场的金属废墟里,苏瑶正蹲在一辆锈迹斑斑的悬浮车前,指尖在地面划出金色符文。
看见萧凌的瞬间,她扯下颈间的玉佩砸碎,绿色烟雾腾起,将传送阵笼罩在法则屏障里:“鬼面的人追过来了,最多撑三分钟。”
萧凌踩上传送阵的刹那,卡牌突然剧烈震动,几乎要从怀中挣脱。
他低头望去,卡面中央的钥匙与巨剑虚影正在融合,而残页上的纹路竟与苏瑶的符文产生了共鸣——原来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