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这日,薛蟠又带来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当着众人的面赠给玉爱。
“这般好东西,给我岂不是糟蹋了?”玉爱推辞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被那精致的笔砚吸引。他自幼爱读书,却因家贫,从未有过像样的文具。
薛蟠看出他的心思,强行将礼物塞到他怀中:“宝剑赠英雄,好砚赠才子。你这样的品貌,合该用这样的好东西。”
放学后,薛蟠借口指点文章,将玉爱拉到假山后。这一次,他不再满足于动手动脚,竟要将手探入玉爱衣内。
玉爱猛地挣脱开来,脸色苍白:“薛大爷请自重!学生虽贫,却还知道礼义廉耻!”
薛蟠顿时沉下脸来:“怎么?收礼的时候不见你讲礼义廉耻,如今倒装起清高来了?”说着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丢在地上,“不就是嫌少吗?这些够不够?”
玉爱眼中含泪,咬牙道:“往日所收礼物,明日一定如数奉还!”说罢转身欲走。
薛蟠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疼得玉爱倒吸冷气:“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想清楚了,得罪了我,这家塾你还待得下去吗?你族中的月钱还想不想要了?”
玉爱僵在原地,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想起病弱的祖母和年幼的妹妹,全家都指望着族中发放的那点救济过活。若是薛蟠真在族中说他几句坏话,怕是连这点活路都要断了。
薛蟠见震慑生效,语气又缓和下来,一只手抚上玉爱的脸颊:“乖乖听话,少不了你的好处。明日我带匹上好的杭缎给你做新衣,可好?”
玉爱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不再反抗。
就在这时,假山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响。薛蟠警觉地回头:“谁在那里?”
只见一个身影匆匆跑开,看衣着像是家塾中的学生。
薛蟠骂了一声,松开玉爱整理衣衫:“今日暂且放过你,回去好好想想,明日给我答复。”
玉爱踉跄着逃离假山,一路跑回住处,扑在床上痛哭失声。
那窥见这一幕的不是别人,正是金荣。他原本受薛蟠指派去取落在学堂的扇子,无意中撞见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金荣家境贫寒,父亲早逝,母亲含辛茹苦供他读书,指望他将来考取功名,光耀门楣。他最初对薛蟠的行为很是不齿,但自从收了薛蟠的银子,给母亲买了药后,便再也硬不起腰杆拒绝薛蟠的要求。如今眼见玉爱也将步入后尘,他心中既有一种扭曲的平衡感,又有一丝难以忽视的愧疚。
第二天,金荣找到薛蟠,假意讨好地说:“大爷,我有一计,可让玉爱那小子乖乖就范。”
薛蟠挑眉:“哦?说来听听。”
“玉爱最在乎的就是他祖母和妹妹。大爷只需派人送去些米面银钱,再暗示若他不从,这点救济也要断了,他岂敢不从?”
薛蟠拍案叫绝:“妙啊!还是你小子有主意!”当即吩咐仆人去办。
果然,当日下午,玉爱态度软了许多。薛蟠趁机又送上一支金簪,说是给玉爱妹妹的礼物。玉爱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家塾中的风气越发不堪。薛蟠越发肆无忌惮,有时甚至在课堂上就对玉爱动手动脚。一些正直的学生看不下去,索性不再来家塾读书。而贾代儒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薛蟠不影响他讲课,便不作干涉。
这日,薛蟠突发奇想,要在学堂内举办“诗会”,实则借机摆酒设宴。几杯黄汤下肚,一伙人越发不像话,猜拳行令,喧哗笑闹,把个读书之地弄得乌烟瘴气。
贾代儒实在看不下去,假咳几声示意安静。薛蟠却借着酒劲,摇摇晃晃地走到先生面前,将一杯酒递到他嘴边:“先生日日辛苦,学生敬您一杯!”
满堂哄笑中,贾代儒尴尬地推辞:“老夫不敢,授课时间,不宜饮酒...”
薛蟠竟一把搂住老先生的肩膀:“先生这是不给我面子?”说着强行灌酒。
贾代儒年老体弱,哪经得起这般折腾,一杯酒下肚便呛咳不止,满脸通红。薛蟠却哈哈大笑,又回到席间玩闹去了。
这时,一向沉默寡言的秦钟突然站起身来:“成何体统!这里乃是读书之地,岂容尔等如此胡闹!”
薛蟠眯起醉眼:“哟,这不是秦兄弟吗?怎么,也想来喝一杯?”说着就要去拉秦钟。
秦钟猛地甩开他的手:“放开!我这就去回明老太太,看你们还敢不敢如此放肆!”
这句话如同冷水浇头,薛蟠酒醒了大半。贾母最重家风,若是知道家塾中被闹成这般模样,必定严惩不贷。他连忙赔笑:“秦兄弟何必动怒,不过玩笑罢了。我们这就收拾干净,保证不再喧哗。”
秦钟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经此一事,薛蟠稍有收敛,但恶劣风气已然形成,难以彻底消除。家塾中分成了几个小团体:有巴结薛蟠的,有洁身自好避而远之的,还有如玉爱般被迫卷入敢怒不敢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