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却刀刀见血。她撕开封建礼教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底下吃人的獠牙。每一句“慈爱”的关怀,都是精心淬炼的毒药,无声无息,却足以致命。
薛姨妈终于起身,带着一身暖香,心满意足地告辞。帘子落下,隔断了外头的光。潇湘馆内骤然死寂,只余下黛玉粗重而压抑的喘息。案头那碗冷透的药汁,倒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像一泓绝望的深潭。她再也支撑不住,猛地伏倒在冰冷的案上,肩头剧烈地耸动,却发不出一丝哭声,只有滚烫的液体无声地汹涌而出,迅速洇湿了衣袖上精致的竹叶绣纹。
窗外,竹影森森,风过时沙沙作响,仿佛无数冰冷的讥笑,又像是为这无声的凌迟敲响的丧钟。那碗冷药里,她的倒影碎裂、模糊,如同她此刻摇摇欲坠、即将被这字字血刃彻底割裂的命运。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