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手针线,啧啧,天上的织女也不过如此了!补那雀金裘……唉,可惜了,那样烈的性子……”那一声叹息里,有惋惜,有追忆,更有一种对那不曾被世俗污泥彻底玷污过的、璀璨又短暂生命的遥远敬意。
那株开在冰雪里的芙蓉,终究以她的碎裂,在时光的灰烬里,淬炼出了比金玉更长久的光芒。
多年后,宝玉已遁入空门,在一处古寺中清修。一日,他在寺外的集市闲逛,偶然听到有人在谈论贾府旧事。那熟悉的名字“晴雯”“袭人”传入耳中,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说话的是两个年轻后生,一个摇头晃脑地说:“听闻那晴雯性子刚烈,可惜命薄。”另一个则不屑道:“袭人看似温顺,实则心机深沉。”宝玉心中一动,仿佛又回到了大观园的时光。
他默默转身,回到寺中,在佛前焚香诵经。恍惚间,他仿佛看到晴雯在秋千上欢笑,袭人在一旁默默侍奉。可这一切都已如梦幻泡影,消散在岁月的长河中。
待他睁开眼,面前只有袅袅香烟。他知道,那些爱恨情仇都已过去,唯有这青灯古佛才是他的归宿。从此,他诵经更为虔诚,只求能在这佛音中忘却尘世的纷纷扰扰,让灵魂得到真正的安宁。
然而,就在宝玉以为能就此平静度过余生时,一个神秘访客打破了这宁静。那人一袭黑衣,遮住面容,只留下一双深邃的眼睛。他找到宝玉,递上一个包裹。“这是一位故人托我转交给你的。”声音低沉而神秘。
宝玉接过包裹,打开一看,竟是晴雯当年补好的雀金裘。他的手颤抖起来,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神秘人又说:“晴雯姑娘去后,一直有人默默守护着与她相关的东西,如今贾府已败,便觉得该把这物还给你。”
宝玉望着雀金裘,泪水夺眶而出。他突然明白,有些情感,即便遁入空门也难以忘却。此后,宝玉依旧每日诵经,但诵经之余,他总会轻抚雀金裘,仿佛能感受到晴雯的气息。那雀金裘成了他与过去唯一的牵绊,也让他在这清冷的古寺中,偶尔能回忆起那段有欢笑、有泪水的大观园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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