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筒边缘甚至沾染了他掌心因过度用力而掐出的血痕。
后面那如同海怪般喷吐黑烟、发出雷鸣、以超越风之速度迫近的夏军战舰,已经彻底断绝了他所有的生路。
在这茫茫大海上,速度不如人,火力不如人,甚至连最后的避难所热兰遮城也变成了敌人的堡垒,他还能逃到哪里去?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浸透了他的骨髓。
然而,就在这无边的绝望之中,一种属于老牌欧洲贵族世家子弟的、近乎偏执的骄傲与责任感,如同暴风雨中最后一点微弱的烛火,在他心底顽强地重新燃起。
他想起了范·德·林家族的纹章,想起了临行前对总督和议会的承诺,想起了这场惨败可能导致的灾难性后果。
不仅仅是这支联合舰队的覆灭,更是荷兰乃至整个欧洲在东方的贸易线路可能因此而断绝,无数利益将化为泡影。
他,范德林,作为舰队最高指挥官,葬送了如此庞大的力量,已然是共和国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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