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都看不见。
唯有老栓正用木杖在雪地上画着路线:“将军,今晚咱们得走‘夜雪道’,这时候雪下得密,鞑子的哨探看不见咱们的踪迹,就是得防着雪下的‘地窨子’,那是早年猎人藏货的坑,掉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萧破奴微微颔首,沉声道:“我们这些弟兄的身家性命,就托付给你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对方布满风霜的脸上,“你是辽东本地人?”。
“是,小老儿就是土生土长的辽东人”,老栓应着,声音沙哑却平稳,“早年大明朝还在的时候,小老儿还做过几年乡兵”。
萧破奴默然片刻,又问:“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老栓慢吞吞地啃了一口手里的饼子,嚼得很细,也很慢,他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眼神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都没了。”他说,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连一丝涟漪也没有,“爹娘、屋里头的、还有娃……”。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极寻常的事,“都叫鞑子杀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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