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光：“不是蜜能让芽长，是蜜里的念想。”他用竹片蘸了点蜜，轻轻抹在芽尖，“就像你娘蒸米糕时总放的桂花，不是为了香，是为了让你们记得，咱家的米糕该是什么味。”
沈禾突然指着芽下的泥土：“您看！根须在动呢！”紫黑色的根须正顺着蜜珠渗开的痕迹，往槐树根的方向爬，像在寻找什么。沈砚的呼吸顿了顿——那是母亲当年埋蜜罐的地方，三百年了，根须竟还记得。永龟堂的密室藏在灶台底下，推开青石板，一股混合着铁锈与蜜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沈砚点亮油灯，墙壁上的刻痕在晃动的光里活了过来：“天启六年，守蜜罐三十七日，击退玄门追兵十二次”“崇祯二年，以蜜为引，诱敌入紫菀花丛，擒头目三人”……最深处的刻痕歪歪扭扭，是用指甲划的：“妻阿禾，以蜜调药，救伤兵十七人，根须缠其腕，三年未断。”
“阿禾奶奶的名字，和我娘一样呢。”沈禾摸着那行刻痕，指尖突然触到个凸起——是块嵌在墙里的铜片，形状像半朵紫菀。沈砚撬开铜片，里面滚出个油布包，展开竟是半块锈迹斑斑的令牌，正面刻着“玄门先锋”，背面却用蜜写着“永龟”二字，蜜已干硬如石，却仍能看出当年的浓稠。
“这是……叛徒的令牌？”沈禾的声音发颤。她在《永龟堂志》里读过，崇祯三年有玄门弟子假意投诚，偷了蜜罐里的紫菀种，差点让整座山的紫菀枯死。
“是你太爷爷。”沈砚的指腹摩挲着令牌背面的蜜字，“他打入玄门三年，靠的就是这蜜——玄门的人嫌甜，从不碰带蜜的东西。”他突然笑了，“你太奶奶总说，他回来时，身上的血腥味都盖不住蜜香，像块浸在蜜里的铁。”
油布包的夹层里，藏着片干枯的紫菀花瓣，花瓣上的纹路与密室门口的花丛完全重合。沈禾突然明白，为何每年花开，花丛都会往灶台这边偏——它们在找花瓣的主人。入秋时，紫菀花丛突然往西北方向蔓延，根须像条紫色的蛇，爬过永龟堂的门槛，缠上了路过的货郎车。货郎是个独眼的老汉，看见花丛竟红了眼：“这花……像极了关外驿站的那片。”他从褡裳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块硬得能硌掉牙的米糕，“二十年前在关外，一个姑娘用这糕换了我半袋蜜，说她男人在永龟堂等她，根须会指路。”
沈砚接过米糕，发现上面的桂花印与沈禾娘蒸的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紫菀的根须会跟着有“家味”的人走，当年她就是靠这，在逃难的人潮里找到了失散的父亲。
“她叫阿禾，对吗？”沈砚的声音有些抖。货郎愣了愣，点头说：“是呢，她说男人叫沈砚，等她带新的紫菀种回去。”
那天夜里，沈禾看见沈砚在灶台前坐了整夜，青釉蜜罐里的蜜少了大半——他在给根须“喂”蜜。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根须与货郎车接触的地方，那里竟抽出了新芽，芽尖沾着的蜜珠，像极了三百年前那滴泪。
沈禾突然懂了，永龟堂的紫菀从不是普通的花。它们是会走路的家谱，是用蜜香写的信，是根须牵着的手——不管走多远，只要蜜还甜，根还在，就总能找到回家的路。千年后的宇宙灵脉共同体，早已不是百年前的模样——“星河共生城”在三十颗星球上绽放生机，绿星的灵藤缠绕着山河的暖雾屋，蓝海的水纹灵草在岩地的晶簇居所旁生长，萤火星系的萤火石将街道映成银蓝色，居民们操着混合了各文明语调的“宇宙通用语”，在灵脉共享的集市上交换物产，孩子们追着灵脉蝴蝶跑过，笑声裹着暖雾，飘向星空中的超级共鸣阵。
星暖的重孙女——星玥，此刻正站在宇宙灵脉监测中心的控制台前，指尖划过虚拟星图上的“终极暗灵观测站”数据。屏幕上，暗物质星云边缘的红光比十年前更亮，终极暗灵的“吞噬半径”已扩大到0.5光年，距离共同体核心区域还有九百年。“各观测站数据正常，暗灵移动速度稳定，”星玥对着通讯器说，声音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按计划启动‘千年守护计划’第二阶段——灵脉融合战甲的测试。”
监测中心的大门缓缓打开，小石头的后人——石垣，推着一台灵脉战甲走进来。战甲通体银蓝，肩甲嵌着绿星的灵藤纹，胸口缀着蓝海的水纹晶，腰侧挂着岩地的晶簇刃，头盔上的玉兰花瓣装饰，正是用当年青禾的守护者权杖碎片锻造而成。“这是第一套‘全灵脉融合战甲’，”石垣拍了拍战甲，“融合了山河暖雾、绿星灵藤、蓝海海水、岩地矿石、萤火星火五种核心灵脉，能同时释放五种净化灵力，防御暗物质侵蚀的效果比预期高30%。”
星玥戴上头盔，战甲瞬间与她的灵脉共鸣，五种灵力在她掌心凝成淡金色的光团。“去‘暗灵模拟训练场’，”她对石垣说，“测试实战状态下的灵力续航与净化效率。”
暗灵模拟训练场建在极寒冰原的地下，这里能模拟暗物质星云的环境，生成“复刻版终极暗灵碎片”。星玥走进训练场，暗紫色的雾气立刻涌来，碎片在雾气中凝聚成半透明的影子，朝着她扑来——这是终极暗灵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