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把沈青的身体埋在曼珠花树下,又朝着沈兰倒下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然后攥着那个曼珠花小袋子,朝着忘川深处走去。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娘和姨姨让他活下去,让他保护好自己的魂火印记。
路上,小夜饿了就吃袋子里的黑麦饼,渴了就喝忘川的水,冷了就把身体缩在曼珠花丛里,用花瓣盖住自己。有次遇到一只饿狼,小夜胸口的魂火印记突然亮了起来,一点魂火飘出来,把狼吓跑了。小夜知道,这是娘和姨姨在保护他,她们一直都在他身边。
走了半个月,小夜终于看到了一片红色的花海,比沈兰说的还要红,真的把天都染成了红色。他跑进去,在花海中央坐下,从怀里拿出沈兰编的草环,放在一朵最大的曼珠花上:“娘,姨姨,你们看,我找到曼珠花海了,这里真的好漂亮。”
风一吹,曼珠花的花瓣飘落在小夜身上,像娘和姨姨的手在轻轻抚摸他。小夜靠在花树上,慢慢闭上眼睛,他好像看到沈青在给他补衣服,沈兰在给他编草鞋,她们的笑容像曼珠花一样红,像魂火一样暖。
“小夜,要好好活下去,”沈青的声音在风里飘着,“我们会一直看着你,看着你长成能保护自己的大人。”
“小夜,别忘了,我们永远是你的娘和姨姨,”沈兰的声音也跟着飘过来,“不管你在哪里,我们都在你身边,在你胸口的魂火里,在你看到的每一朵曼珠花里。”
小夜睁开眼睛,胸口的魂火印记亮了起来,一点红色的魂火飘出来,绕着曼珠花海飞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他的胸口。他知道,娘和姨姨没有离开,她们变成了魂火的一部分,变成了曼珠花的一部分,永远陪着他,永远保护着他。
从那天起,小夜就在曼珠花海旁边搭了一个小木屋,他学会了采曼珠花换粮食,学会了用魂火取暖,学会了在遇到危险时保护自己。他每天都会给娘和姨姨的坟前献一束曼珠花,会跟她们说自己一天发生的事,会告诉她们自己又长高了一点,魂火又强了一点。
有时候,小夜会坐在花海中央,看着天上的星星,想起娘和姨姨给她讲的故事,想起她们温暖的手,想起她们说过的要带他去看曼珠花海的约定。他知道,娘和姨姨的爱,就像这曼珠花海一样,永远不会凋谢,永远不会消失,会一直陪着他,直到他长成能保护更多人的大人,直到他能把这份爱传递给更多的人。沈夜十岁那年,曼珠花海来了一个陌生的魔族老人。老人穿着破旧的皮袍,手里拄着一根用曼珠花枝干做的拐杖,看到沈夜时,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指着他胸口的魂火印记说:“孩子,你是魂火胎?”
沈夜警惕地后退一步,把胸口的印记捂住。这些年,他遇到过很多想抓他的人,有天界的士兵,有贪婪的魔族,他知道自己的魂火印记是个麻烦。
老人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块黑麦饼,比沈夜平时吃的要大很多:“孩子,别害怕,我没有恶意,我是以前魔族的长老,叫墨老。我认识你娘,沈青和沈兰,她们是双生魔族里最勇敢的姑娘。”
沈夜的眼睛突然红了,他从来没遇到过认识娘和姨姨的人。他慢慢走过去,接过黑麦饼,小声问:“你真的认识我娘和姨姨吗?她们……她们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墨老坐在曼珠花树下,给沈夜讲起了沈青和沈兰的故事。原来,沈青和沈兰年轻时是族里最厉害的双生法师,她们的守护印能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曾经多次保护族人免受天界的攻击。后来,沈青怀了小夜,族里的长老说魂火胎会招来灾难,要把小夜送走,沈青和沈兰不愿意,就带着小夜离开了族里,搬到了忘川畔。
“你娘和姨姨是伟大的人,”墨老摸了摸沈夜的头,“她们为了你,放弃了族里的一切,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你的魂火不是凶兆,是希望,是你娘和姨姨用爱和生命守护的希望。”
沈夜握紧了手里的曼珠花小袋子,袋子里的黑麦饼早就吃完了,可他一直舍不得扔,因为那是娘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他看着胸口的魂火印记,突然觉得这印记不再是麻烦,而是娘和姨姨的爱,是她们留给自己的力量。
从那天起,墨老就留在了曼珠花海,他教沈夜学习魔族的法术,教他如何控制魂火,教他如何在危险的环境中生存。墨老告诉沈夜,魂火是最纯净的力量,能驱散邪恶,能保护善良,只要心中有爱,魂火就会永远燃烧。
沈夜学得很认真,他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习法术,用魂火点燃曼珠花,用魂火驱散忘川的寒气,用魂火保护花海周围的小动物。有次,一只小鹿被猎人的陷阱夹住了腿,沈夜用魂火轻轻包裹住小鹿的腿,魂火的温暖让小鹿不再害怕,他再小心地把陷阱打开,把小鹿抱到安全的地方。
墨老看到后,笑着说:“小夜,你已经学会了魂火的真正用法,不是用来战斗,而是用来守护。你娘和姨姨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沈夜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