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和他胎记的颜色一模一样。
锈爪的铜身突然剧烈震颤,护心镜的裂痕里渗出黑血:“当年我偷沈先生的骨殖,是为了救我妹妹……”他的声音软了些,黑袍下掉出个布包,里面是半块绣着紫菀的帕子,和墨甲藏的那块正好能拼成完整的圆,“她是个人类绣娘,被玄门抓了,说要烧死祭天。”
沈兰突然想起《血誓录》里的夹页:“1623年,魔族锈爪之妹绣娘,为护紫菀花田,死于玄门烈火。”她把木杖放在锈爪面前,杖身上的紫菀纹路正在发光,“沈先生早知道你是为了救妹妹,才没杀你,只废了你的铜身,让你活着赎罪。”
锈爪的铜眼窝里滚出两行泪,落在紫菀花丛里,枯萎的花瓣竟重新绽放,一半是人间的粉,一半是魔界的紫。“他说……说‘恨是毒,得用活着来解’……”锈爪最终没有被杀死,沈兰把他锁在了永龟堂的地窖,钥匙由念安和沈夜轮流保管。孩子们总爱趴在地窖口,听锈爪讲三百年前的故事:绣娘如何把紫菀绣进魔族的护腕,沈先生如何用骨殖给铜身的他降温,玄门的烈火如何烧不尽花田里的根须。
地窖的石壁上,锈爪用骨爪刻了幅画:左边是穿黑袍的魔族少年,右边是扎羊角辫的人类绣娘,中间是片紫菀花田,花田深处埋着块刻着“和解”二字的木牌。
沈兰看着画,突然明白:所谓胜利,从来不是把对方打倒,是让彼此的根须能在同一片土里生长。就像永龟堂的紫菀,一半沾着人间的暖,一半带着魔界的凉,却开得比任何时候都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