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一个深夜,苏彦坐在医馆的青灯下,把收集到的医案整理成册。他在纸笺上写下“虎魄”二字,又在下面注上:“主安五脏,定魂魄,治咳喘、心悸、夜啼。”烛火摇曳,映着他的字迹,也映着案头的虎魄——那枚来自嵩山的松根下的虎魄,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在为这新的记载,轻轻喝彩。
下卷三:稚子夜啼凭佩解,老妪心悸赖汤宁
苏彦将虎魄入药的消息,像春风拂过洛阳城,没过多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最先来求药的是城南的张婶。她三岁的孙子近来总夜里哭,眼睛闭着,手却抓着被子乱挥,像是在怕什么。张婶请了好几位大夫,喝了不少汤药,都没见好。听说苏彦能用虎魄治夜啼,她揣着攒了许久的碎银子,一大早就在医馆门口排队。
苏彦给张婶的孙子诊了脉,又问了些情况,笑着说:“孩子是心神不宁,给他挂块虎魄佩饰就好。”他从柜里拿出一块打磨好的小虎魄,用红绳串起来:“这虎魄是嵩山采的,沾了松露的气,你让孩子白天戴着,夜里也别摘,不出三日,定能好。”
张婶半信半疑地接过虎魄佩饰,给孙子戴上。当晚,孩子竟真的没哭,还抱着佩饰睡了个安稳觉。第二日一早,张婶提着一篮刚蒸好的馒头来谢苏彦,逢人就说:“苏大夫的虎魄佩饰比汤药还灵!我家娃戴了它,夜里睡得比小猫还香!”
消息传开,来医馆求虎魄的人越来越多。有位五十多岁的李老丈,患心悸多年,一着急就胸口发闷,连走路都喘。苏彦给他开了方子,又让他把虎魄碎末混在汤药里喝。喝了半个月,李老丈的心悸竟真的轻了,还能提着鸟笼去洛水桥上遛弯。
还有位刚生产的妇人,产后总失眠,夜里睁着眼睛到天亮。苏彦把虎魄磨成粉,混在薰衣草里,装成一个小枕芯,让她枕着睡。妇人枕了几晚,失眠就好了,还笑着说:“这虎魄枕真香,睡梦里都像抱着一团暖乎乎的云。”
苏彦的医馆里,渐渐挂满了病人送的锦旗,大多写着“虎魄神医”“药石通灵”。他却总说:“不是我神,是虎魄通人情。它从西域来,沾了汉时的虎魂,又入了魏晋的药汤,早成了中原的‘自己人’。”
春日的一个午后,苏彦坐在医馆的窗边,看着街上戴着虎魄佩饰的孩童、提着虎魄药包的妇人,忽然想起上卷里康居在金市卖琥珀的模样——那时的琥珀,还是西域来的“异物”;如今的虎魄,已成了中原人离不开的“灵物”。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洛水的湿气,也带着虎魄淡淡的暖意,拂过他的脸颊。
下卷四:丹方传世泽后世,石魄融情续汉章
泰始元年(西晋建立)的春天,苏彦终于完成了《名医别录》的增补——他把收集到的虎魄医案,连同自己的用药经验,都写进了书中,还特意附上了虎魄的产地、炮制方法,以及与其他药材的配伍禁忌。
他拿着书稿去见王叔和时,窗外的海棠正开得热闹。王叔和翻开书稿,看到“虎魄”条目时,忍不住点头:“明远,你做了件大事!这虎魄从汉时的‘辟邪物’,到如今的‘治病药’,算是真真正正扎进中原的土里了。”
苏彦笑着说:“若不是班固先生当年定了‘虎魄’之名,若不是前人传下那些传说,我也不会想到用它入药。这是汉时的魂,续了魏晋的章。”王叔和拿起案头的虎魄,递给苏彦:“这枚虎魄是我年轻时从荆州得来的,上面还刻着汉时的虎纹,你拿着,算是给《名医别录》的‘镇书石’。”
苏彦接过虎魄,指尖触到上面的虎纹——那纹路虽浅,却苍劲有力,像是汉时的工匠,把猛虎的精气神都刻进了石头里。他忽然觉得,这枚虎魄就像一条线,一头连着汉时的洛阳金市,一头连着如今的西晋医馆;一头连着西域的雪山松脂,一头连着中原的药汤枕芯。
没过多久,《名医别录》在洛阳刊印,很快就传遍了天下。有文人读了虎魄的条目,特意写了首诗:“汉月照西域,松脂化虎魄。一朝入中原,药石兼灵魄。”还有医者带着《名医别录》去偏远的郡县,用虎魄治病,让这枚“汉时石魄”,惠及了更多百姓。
苏彦晚年时,把自己珍藏的虎魄都分给了弟子,还叮嘱他们:“虎魄不是寻常的石头,它藏着中原的情、汉时的意。你们用它治病,要记得它的来处——它从西域来,却成了中原的‘自己人’,就像我们身边的人,不管来自哪里,只要心在一起,就是一家人。”
临终前,苏彦让弟子把那枚刻着汉时虎纹的虎魄放在他身边。他望着窗外的汉月,忽然想起多年前在嵩山采虎魄的那个清晨——雾中的虎啸、松梢的风、掌心的暖意,都像是在昨天。他笑了笑,轻轻闭上眼——那枚来自汉时的虎魄,此刻正贴着他的胸口,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在陪他,再听一次汉时的故事。
结语
从东汉永平年间到西晋泰始年间,百余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