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闻言,却笑着摇了摇头,拉过急得跳脚的春桃:“算了,先等姑娘将病人看完,咱们再慢慢与她细说。”
说罢,便带着春桃退到了医馆门外,安静等候起来。
半个时辰后,有些耐不住性子的春桃,故意扯着嗓子问道:“夫君,你这是玩得欲擒故纵?就好似当年那般,心里明明早跟个猫挠似的,却偏要装出拒我千里的模样!”
杨再兴被说中心事,略显尴尬地轻咳:“春桃,休得胡说!里头还好多人听着呢!”
话音刚落,吕雯猛地掀帘出来,嗔怒着脸:“你俩赶又赶不走,偏还在这儿聒噪,耽误我诊治!若再不走,我可要报官了!”
她话还没说完,医馆里突然“砰”一声,一位候诊的百姓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吕雯面色一变,立刻闪身回去急救。杨再兴见状也快步跟上,冲她略一拱手:“杨某也粗通医术,愿帮姑娘一把。”
说罢他俯身搭脉,随即从怀里摸出粒丹药,用清水化开灌进病人口中。
不过片刻,那倒地百姓便悠悠转醒,爬起来就对着吕雯磕头谢恩。
“老人家这可使不得啊!”吕雯忙扶起他,“您莫谢我!是这位道长救的您,要谢该谢他才是。”
之后,见医馆里病患还多,杨再兴主动提出帮忙。吕雯虽对他有气,但见他确有几分手段,也只得点头应允下来。
随着杨再兴的加入,诊治速度快了两倍不止——旁人问诊开方半天,他只搭个脉,掏颗丹药化开便让人服下,病患立马药到病除,生龙活虎地走出医馆大门。
唯有春桃在旁急得直跺脚,不停念叨:“少用些!少用些……再用就没啦!夫君,你真不是个会持家的主儿啊!”
待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对杨再兴已然改观不少的吕雯,主动走到二人面前行礼致谢。
随后三人坐下细聊,期间多是杨再兴在说,春桃与吕雯静静听着,那些关于前世与吕雯相关的点点滴滴,就这么慢慢铺陈开来。
吕雯听完整段过往,嘴上虽仍带着几分不信,眼底却已悄悄泛起湿意,显然是已被那份深情感动。
杨再兴早已将这一切瞧在眼里,于是忙说自己有法子帮她唤醒前世记忆,并承诺等她想起,无论做何决定,自己都会尊重她的选择。
此话一出,吕雯顿时松了口,应允下来。杨再兴当即上前,剑指轻轻点在她眉心。
不过片刻,吕雯双眼已噙满泪水,却猛地板起脸,推搡着二人:“你俩都给我出去!往后莫要再来寻我!我才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吕雯!”
被赶出门的春桃满是疑惑:“这不应该啊夫君!当初你也是这么一指,我便立马想起来了!妹妹怎会如此?”
“莫不是……你真找错人了?还是……她见着我,吃醋了才故意赶咱们?”
杨再兴虽笃定没找错,可也说不清缘由,只得苦笑着摆手:“罢了,咱们先找地方住下,明日再来问个清楚!”
二人刚走远,门后的吕雯捂着胸口松了口气,小声嘀咕:“方才幸好忍住了,未露出什么破绽来!这没良心的,居然敢带着其他女子来寻我!哼,先晾他两天再说!”
可转身刚要坐下,她便突然顿住,脸色一变:“不对!他俩孤男寡女的,若是共处一室,岂不是……不行!绝不能让那狐媚子占了先!”
说着,她急忙开门,蹑手蹑脚跟了上去。一路追至二人下榻的客栈,眼睁睁地看着他俩手拉手进了房间。吕雯咬了咬牙,赶紧蹲在门外,把耳朵贴了上去。
早已有所察觉的杨再兴,嘴角噙着抹了然的笑容,凑到春桃耳边低语了两句。
春桃闻言,皓首轻点,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他手臂,声音裹着几分慵懒:“夫君,要不咱俩这戏演得真些?反正奴家……也不在意假戏真做哦!”
杨再兴笑着拍开她作乱的手:“春桃,莫要胡闹!日后有的是时间,何必急于这一时。”
话落,房内便故意响起衣衫摩挲的窸窣声,混着春桃刻意放柔的娇声。
门外的吕雯听得心头火起,猛地抬脚踹开房门,眼眶泛红:“杨振武!你这没良心的!居然真背着我……与这狐媚子厮混!你……你对得住我吗?”
话音未落,床帘被掀开,杨再兴与春桃齐齐探身出来。但见两人衣衫齐整,哪有半分厮混的模样。
杨再兴快步上前,一把攥住吕雯尚在发颤的玉手,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哄:“你呀,这大小姐的娇蛮脾气,无论到何时都改不了。这下可好,为夫又得赔店家这扇门了。”
“谁、谁让你骗我来着……”吕雯刚想反驳,一片朱唇却被他覆了上来。
温热的触感压得她所有气话都堵在喉咙里,直到呼吸发紧,杨再兴才缓缓退开。
他搂着瘫软在怀里的玉人,声音沉了些:“雯儿,莫要使小性子了。你可知这数百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言罢,杨再兴话锋一转,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