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应诺,声浪掀得帐帘微动。随即,众人转身步出大帐,各自回营整顿兵马。
不多时,汉军大营内号角齐鸣,响彻云霄,各色旌旗迎风招展,十余万大军列成浩荡阵形,朝着黔陬方向缓缓进发,烟尘滚滚,气势震天。
与此同时,葛卢陷落的消息如惊雷破空,狠狠炸响在不其县的魏宫之内。
曹芳起身在殿中焦躁踱步,面色惨白,声音发颤:“怎会如此?这才几日功夫,葛卢竟又丢了?那可是我军在东莱的要紧据点啊!”
话音刚落,他猛地转身看向阶下跪倒的桓范,语气里满是急切与慌乱:“桓司农,眼下该如何是好?”
“葛卢一失,黔陬成了孤立无援之地,就连这不其也危在旦夕!汉军下一步必定要攻黔陬,再这么下去,朕……朕便要被他们逼得无处可退了啊!”
桓范伏在冰凉的金砖上,额头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透了身前的朝服。
他沉吟了许久才缓缓抬头,颤声道:“陛下,葛卢陷落后,我军现存兵力已不足四万,却还要分兵驻守黔陬与不其两县,兵力实在太过分散。眼下汉军势头正盛,仅凭我军残部硬拼,必败无疑。”
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牙续道:“为今之计,唯有忍痛舍弃黔陬,将两县兵力尽数撤回不其,合兵一处!”
“不其临海且有港口,我军可集中全部兵力死守城池,尽量拖延时日。若能寻得汉军防备松懈之机,便可从海路突围,逃往辽东暂避锋芒——这已是眼下唯一的生路了啊!”
曹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却又很快黯淡下去:“合兵不其,再择机从海路突围?可……汉军势头正猛,又岂会给朕等留这一线生机?”
桓范嘴角牵起一抹苦笑,道:“陛下,事到如今,也唯有赌一把了。若不合兵,黔陬迟早会被汉军攻破,到时不其没了屏障,更是独木难支。合兵一处死守,至少还有线生机。”
曹芳死死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殿内只剩他沉重的呼吸声。
沉默半晌后,他终是闭了闭眼,咬牙道:“好!就依司农之计!传朕旨意,令黔陬守将即刻率军撤回不其,不得有误!”
殿外内侍闻声而入,躬身领命匆匆而去。桓范抬头望向曹芳苍白紧绷的侧脸,心中却像压了块巨石——他再清楚不过,这不过是饮鸩止渴的权宜之计,汉军步步紧逼,不其城的安稳日子,怕是真的没几天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正是:议处降卒定北迁,汉军开拔向黔陬。魏宫慌急谋合兵,东莱战局又变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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