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硬碰硬的重击。
李典再也握不住剑,长剑脱手飞出。
徐晃得势不饶人,巨斧顺势一个横扫,斧面狠狠拍在李典的胸腹之间。
李典如遭重锤击打,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被砸得离地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泥泞之中,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已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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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大步上前,一脚踏在李典背上,将其死死踩住。
“绑了!”
既然士颂没有下令必杀李典,徐晃有机会的话,也乐得活捉。
他一声令下,身后跟上来的楚军士兵一拥而上,用绳索将李典捆得结结实实。
转瞬之间,曹魏三将,两死一擒。
高坡上的残兵见主将或死或擒,早已丧胆,纷纷丢弃兵器跪地投降。
黄忠收刀入鞘,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押起来的李典。
徐晃则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望向远处依旧混乱的战场,眼中燃烧着更强的战意。
洪水第一波最猛烈的冲击过后,水面依旧湍急,但已不再那般毁天灭地。
然而,对于幸存的曹军而言,危险,才刚刚开始。
劫后余生的魏军士卒,大多丢盔弃甲,精疲力尽。
他们在水中挣扎许久,向着任何看似安全的陆地或高处游去。
所谓的阵型,部队的编制,早已荡然无存。
而楚军的号角声,却从水泊各处响起,似乎已经张开了一张大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早就准备好的楚军,乘着轻便的舟舸和竹筏,突然杀出,以逸待劳。
箭矢精准地射向水中挣扎的魏卒,抢占高地后,迅速列阵,长矛如林,刺杀着任何试图靠近的敌人。
整个洪泛区,瞬间变成了楚军狩猎的围场。
更有甚者,一部楚军精锐,在将领指挥下,直接绕至黎阳城西门方向,试图切断了城中可能的援军,也堵住了溃兵入城的退路。
凌统踏在一艘快舟船头,目光冷冽地扫视着水面。
虽然早有准备,但他麾下的三千儿郎,也损失过半,但毋庸置疑,他赌赢了。
今天豁出命来当诱饵的功劳,足够他在楚国立足了。
当然,若是能顺手再斩杀、俘虏曹军大将,那就更好了。
而他锁定的目标,正是不远处,两个穿着魏军将领服饰的人。
他们抱着一根浮木挣扎,正是程武、程延兄弟。
投笔从戎,想要为父亲程昱报仇的二人,带着部队,日夜操练八门金锁阵,也算是颇有成就。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破阵的,居然不是楚军精锐,而是一股洪流。
程武看到凌统驾舟杀来,竟露出哀求之色,嘶声喊道:“将军饶命!我等愿降!愿降啊!”
其弟程延闻言,勃然大怒,悲愤交加。
“兄长,父亲之仇,忘记了吗?士颂小人,要烹杀我程家全族,别说投降了,就是被楚军生擒,等待我们的结果,也只有被凌辱折磨而死啊!”
言罢,程延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竟猛地拔出腰间短刀,一下刺进程武心窝。
程武愕然地看着弟弟,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旋即毙命。
程延拔出刀,仰天悲啸一声,反手便将刀割断自己咽喉,壮烈自裁,鲜血瞬间染红了周围的水面。
凌统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并未阻止,只是挥了挥手,示意舟船继续前进,搜索更有价值的目标。
同样列阵在前的夏侯衡,夏侯霸兄弟,亦被冲走。
待得水势稍缓,夏侯霸侥幸抱住一根原本的尖刺,得以喘息。
他四处张望,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兄长的名字。
最终,他只找到了夏侯衡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面色青紫,早已气绝多时。
夏侯霸悲从中来,抱住兄长的尸体,在这修罗场中放声痛哭。
楚军的掩杀高效而残酷。
失去了组织和士气的曹魏军队,在这水泊杀场中毫无还手之力,成片成片地被歼灭,俘虏。
另一处浅滩,夏侯楙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艰难地爬上岸边。
他脸色惨白,浑身湿透,那柄削铁如泥的青釭剑,此刻也沉重得几乎握不住。
正当他惊魂未定之际,忽然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只见一队衣甲鲜明、士气高昂的楚军精锐,正是前番还被他讥讽的颂卫营部队。
为首一员小将,年纪极轻,却目光锐利,英气逼人,正是少年姜维。
姜维也看到了瘫软在地的夏侯楙,更一眼瞥见了他手中那柄绝非凡品的宝剑。也不多言,更不客气。
大喝一声:“魏贼受死!”
而后挺枪便刺,夏侯楙亡魂大冒,仓促间举剑格挡。
若是平日,他或可与姜维周旋,但此刻身心俱疲,气力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