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要发动总攻了,我也不和你个小娃娃纠缠了。”
夏侯奉见自己能和甘宁缠斗许久,信心倍增,听甘宁口气,颇有些看不起自己,他心中怒火再燃。
“老贼,休要大言不惭!”
说着,枪尖如毒蛇吐信,直取甘宁心窝。
甘宁顺着侧身避开,宽刃刀精准地一格,荡开枪尖,身体借力退开半步,而后宽刃刀直接横扫夏侯奉下盘。
夏侯奉急忙后跃闪避,动作稍显狼狈。
但甘宁动作更快,凭借经验料到了对方的反应,配合和海船的起伏,几步跟上,就把夏侯奉逼入下风。
仅仅五六个回合,甘宁抓住一个破绽,晃开对方长枪,一刀刺入了对方肋下。
夏侯奉痛吼一声,长枪坠地。
甘宁毫不留情,宽刃战刀顺势一挥,割开了他的咽喉。
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样,也能就只是运气使然。
夏侯奉战死的场景,刚好让坐镇于后方的夏侯尚看到了。
“阿奉!”
正指挥弓弩部队,稳住战线的夏侯尚,目睹族弟惨死,发出一声悲吼,双眼充血,想要找到弩机射杀甘宁,但这个距离,似乎有点远了。
就在他准备不管不顾,离开旗舰,率领一支部队去给自家兄弟报仇时。
却被一道身影给拦住了。
来人,正是于禁。
只见于禁神情默然,一脸愁容,夏侯尚心说不好。
“不仅仅是前方阻拦失败,那边去突破的常雕所部,也失败了。”
听到这话,夏侯尚回头看了一下,蒯良叛变,烧船拦住去路的方向。
那边,蒯良所部剩余的战船,已经和楚国支援过来的战船汇合在一起,而常雕带去突围的战船,反而成为新的大火燃料。
就在不久前,奉命去右翼清剿蒯良叛舰的常雕,带着一支精锐船队,拼死突围,想要为大军杀出一条通道,获得从容撤离的机会。
为此,他完全不顾自己麾下部队的伤亡,拼死突击。
对于那些悬挂着楚国战旗的原季汉和曹魏战船,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他甚至也点燃了火把,想要把这些拦路的船只一起烧掉。
刚开始的时候,他手持巨斧,亲自站在船头,每当两船接舷,他便咆哮着第一个跳过去,巨斧挥舞如风车,将叛军士兵劈得血肉横飞。
蒯良一介文官,哪里敢上去和他拼命,只能一面向楚军求援,一面指挥弓弩手射击。
常雕成功击沉了两艘叛舰,极大地鼓舞了附近仍在抵抗的魏军士气。
然而,就在他锁定了蒯良所在,向着这艘反叛军主力战舰靠拢时,发生了变故。
楚将于诠,这位从前东吴海军的副将,率领一支楚军战船赶来,出现在了战场侧翼,从这个方向,给予了联合舰队严重的威胁。
“混蛋!”
常雕知道,他想要用常规的办法,拿下蒯良剩余的船只,已经来不及了。
“所有人,把火油桶拿出来,砸开倒在船头。”
“今天,我们要么船毁人亡,要么冲开一条道路,拿下叛徒的战船!”
他大吼一声,下达了点火的军令,抱着决死之心,直接无视了来援的楚国战船,继续向着蒯良的拦截船只撞击过去。
“好气魄!”于诠忍不住赞了一句,不过手上射出破甲箭的动作,倒是没有片刻犹豫。
混乱之中,这支冷箭,常雕未能躲开,箭矢深深贯入胸膛。
这位凶悍的猛将,口中溢血,瞪着不甘的双眼,仰面倒下。
随着他的战死,和楚国支援舰队的到达,于禁想要给大军打开后撤通道的想法,彻底失败了。刚刚拼死冲开了一点缺口,也被蜂拥而至的楚国主力战舰填满。
而在于禁和夏侯尚面前,以甘宁为中心,丁奉,冯习,士瀚,龚都的部队,成包围状,好似一张展开的大网,向着他们逼来。
“夏侯将军,你还年轻,曹魏如今还有和楚国一战的资本。”
“你与其死在这里,还不如返回河北,留下有用之身,以待将来。”
夏侯尚怎么也没有想到,于禁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在他看来,于禁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在曹魏陷入困境之后,顺势投降了季汉的小人。
但此刻,看于禁眼中的神情,他恍惚又看到了当年那意气风发的五子良将。
“将军!”
夏侯尚的脸上,还脸上混杂着血污和烟灰,只有那双眼睛,依旧燃烧着不肯熄灭的火焰。
“如今正面已不可敌,我军不若全军后撤?能走多少就走多少。”
于禁淡淡一笑,微微摇头。
“海上不比陆地。”
“撤退起来,没有那么容易。”
“必须有人断后,其余的人,才有一丝突围的可